“启奏将军,已经探查明白,那善巴驻地正在沙日彻其格图山脚下,冮台河河源!”一个蒙人长相的黑瘦汉子,正用他那笨拙的汉语向卢象升汇报道。 “好,不错,看赏!”卢象升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不……不成,你不是俺的主子,俺不能领你的赏!”不意那汉子闻言,连忙摆了摆手道。 “那……那好吧,本将会汇报殿下,由殿下赏赐与你!”卢象升被噎了一下,只好无奈的改口道。 原来此人本是虎墩兔憨的多罗大福晋囊囊太后的部署。 那囊囊太后身死以后,便把他的幼子阿布鼐和首先的一千五百户托付给了张顺。 如今的张顺不仅是义军三十六营盟主,“大明的舜王”,更是这一千五百户的主子。 由于这部落之中颇多战士,卢象升在征求了张顺的意见以后,便在其中招募了一些骑兵。 而正是有这些懂得蒙语和草原地形风俗的牧民的帮助,卢象升这才很快探查到土默特左翼札萨克善巴的驻地。 只是探查到了是探查到了,却是有点难办。 你道为何? 原来这善巴的驻地所在的沙日彻其格图山便是后世的海棠山,位于后世阜新以南四十余里,距离广宁八十余里。 如果从广宁出发,骑兵只需一日功夫便能杀到。 然而,问题的关键就是广宁如今还在石氏三兄弟手中,卢象升不可能大摇大摆的从广宁外围冲杀过去。 实际上那善巴也正是仰仗这一点,这才把驻地安排在此处。 “可还有他路可走?”卢象升沉吟了片刻,不由继续追问道。 “有倒是有,就是距离远点!”那探子闻言应道,“恐怕只能走义州向东北行一百六十里,方能赶到。” “哦?”卢象升听到这里,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道,“好,那你且下去休息吧!” “你真要去?”待到那探子一去,杨国柱忍不住开口问道。 “要去!” “这……我看这几天天色不好,若是有个万一……” “没有万一,奇兵奇兵,盖在出奇制胜!”卢象升冷笑道。 “再说,这辽东镇究竟又多少鞑子的探子,谁又能说的清?” “只有出其不意,快刀斩乱麻,方有胜机!” 崇祯九年十一月十六日,这一天天还未亮,空气有些闷。 卢象升便早早的整顿了人马,然后越过边墙,一路向东北方向行去。 然而,就在卢象升离开义州的同时,早有人看的明白,也连忙换了战马,一路向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且不说城中探子如何反应,且说那卢象升离了义州城,只见北面满眼的枯黄萧瑟之色。 然而卢象升心中无萧索之感,反而开口夸赞道:“这真是好地方呐,难怪喀喇沁、土默特盘踞于此!” 原来先前卢象升驻扎的榆林城,城外漫天黄沙,比之更萧索百倍。 相对于降水更为稀少的榆林来说,这里可耕可牧,岂不正是一处好去处? 其实这一代在明代中期,大致隶属于泰宁卫,和朵颜、福余二卫一起占据了蓟镇以北,广宁以东至开原以北地带,大致囊括了整个辽东镇的西侧。 这三卫被明朝人称作朵颜三卫或者兀良哈三卫,其游牧驻地,则被称之为兀良哈地区,原本隶属于就藩于大宁的宁王。 结果由于明成祖朱棣在靖难之役以后,生怕其他人学有学样,就把宁王移藩到江西,这三卫便时降时叛,不甚安分。 后来经过多番变化,这三卫先后瓦解。 其中实力最为强大的朵颜卫大致形成了喀喇沁部,泰宁卫则形成了翁牛特部,而福余卫则和其他女真部落融合变化,最后形成了如今的科尔沁部。 而原本作为明朝藩屏的兀良哈三卫,如今也变成了威胁京师安危的喀喇沁部和土默特部。 且不说卢象升心中如何感慨,其麾下三千精骑快马加鞭一路往东北方向赶去。 行了小半日功夫,约莫行了三十里。 卢象升自度马力消耗殆尽,便止住脚步下令道:“换马!” 随着卢象升一声令下,他麾下的骑兵纷纷从坐骑上翻身下来,然后骑到了备用马上。 原来张顺之所以调卢象升入京,就是看中他这一支“奇兵”的高机动性。 当初为了组建这一支骑兵,张顺和卢象升在义军极其缺马的情况下,硬是收拢了近万匹战马,这才组建了这一支精锐骑兵。 这一支骑兵堪称奢侈,每人配马骡三匹,其中一马骑乘,一马作战,还有一马携带铠甲武器及干粮。 凡行军,骑乘马和作战马可以轮番换乘,以便保证行军速度,这也是为何卢象升出发之际根本不担心探子的原因。 当这些探子发现了义军的动向,等他们探查明白,弄清义军的目标,然后再折回汇报的时候,恐怕义军已经杀到了对方的营地。 如此又行了半日,约莫行进了百余里。突然大风四起,窸窸窣窣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了下来。 “将军,不好了,这是要下大雪了!”就在这时,蒙古出身的义军探子连忙提醒道。 “哦?我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