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花马刘”刘良佐一脸疲惫的走上徐州城墙,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义军营地和攻城器械,开口问道。 “昨日西北角被火炮轰坏,已经连夜修补完毕。”早有将官汇报道。 “嗯,很不错!”刘良佐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将军,咱们咱们究竟要守到什么时候?”就在这时,那将官犹豫了一下,不由主动开口询问道。 “‘顺贼’.”本来刘良佐想说,“顺贼”打到什么时候,咱们就守到什么时候,然而一看到众人脸色,不由连忙又改口了。 “这事儿由不得咱们做主,等等看,再说吧!”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呃,说人话,打仗总是要死人的。 每个人的性命只有一条,既然我们这百十来斤卖给了你刘良佐,自然不能白白丢了性命,总要图点啥吧? 有人或图粮饷,有人或图官爵,有人或图忠义。 然而,当初杨嗣昌主持朝政之际,尚且不能按时发放粮饷。 如今退守凤阳,又哪里有粮饷与人? 至于官爵,刘良佐已经官至武官顶点——总兵官,佩戴荡寇将军印,然而其他人将官士卒却也只有眼馋的份儿。 伱说忠义?你说忠义我都觉得有点好笑! 前些日子,刘良佐派人在城头辱骂洪承畴道:“你也是大明的官,食朝廷俸禄的,这圣上哪一点亏待与你,你竟从了‘顺贼’?” 结果被洪承畴原封不动的骂了回来:“你也是大明的官,食朝廷俸禄的,这圣上哪一点亏待与你,你竟从了‘杨贼’?” 刘良佐骂义军逼死崇祯,“无父无君,大逆不道”;义军自然也骂朱常淓、杨嗣昌等人焚杀“太子”,“无父无君,暴虐无道”。 一时间究竟谁是官谁是匪,竟是乾坤错乱、颠倒阴阳。 那刘良佐抵挡不住,只好偃旗息鼓,高挂免战牌,任凭义军如何叫骂,不肯还口。 “将军,你看那旗,莫不是来了援军?”就在刘良佐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有士卒提醒道。 “哦?”刘良佐闻言一惊,连忙望去,却见西面义军阵地多出来几面旗帜。 有一面旗帜高耸入云,斗大的“帅”字迎风飘展,竟高出原来的牙旗一头。 其侧,又有红旗两面,一面写着“秦王”两个大字,一面写着“天下兵马大元帅”七个小字。 “这这怎么可能,这是‘舜王’来了?”刘良佐不由为之骇然。 众所周知,自“舜王”入京以后,耽于女色。 莫说出京征伐,就连紫禁城都没踏出过一步,怎么可能来到徐州城外? “殿下,您看,这就是云龙山!”就在刘良佐惊异不定之际,南路军主帅洪承畴正为张顺指点道。 原来这一次,张顺还真离开了自己的“安乐窝”,带着悟空等人顺大运河南下,倍道兼行来到了徐州。 先前他之所以不肯离开京师,为的是坐镇京师,维持中枢运转,以免生乱。 不过,在经过“暂罢元旦朝贺礼”一事的试探以后,张顺发现京中的反对力量似乎没有那么大,这才亲自来到了徐州。 这一招叫做引蛇出洞,专门等人跳将出来。 且不说京中如何,且说从京师至徐州两千里,张顺和悟空等人只用了七八日功夫便赶到了这徐州城。 “云龙山?有何说道?”张顺奇怪的问道。 “殿下容禀!”洪承畴闻言便汇报道。 “这徐州州治本唤作彭城,西楚霸王之都也。” “彭城三面被山,独其西平川数百里,西走梁宋;其城三面阻水,楼堞之下,汴泗为池,独其南可通车马,而戏马台在焉;其高十仞,广袤百步,若用武之世,屯千人其上,凡战守之具,一夫当关,虽千万人不易取也。今城周九里有奇,门四。” 张顺听了洪承畴这话,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徐州城三面环山,唯有西面地势平坦。然而其城又三面环水,唯有南面可通车马。 如此以来,走西面被水阻,走南面被山隔,这也是洪承畴久攻不下的主要原因。.. “哦?”张顺看了看云缠雾绕云龙山和山水环绕的徐州城,不由指着云龙山道。 “能不能在那里架炮,轰打城内?” “这……未必够得到!”洪承畴略作沉吟,解释道。 “走,看看去!”张顺想了想,决定还是亲自考察一下。 如果云龙山可以架炮,这盘棋就算活了。 到时候云龙山不再是徐州城的险阻,反倒会成为套在徐州城脖子上的夺命索。 “是!”那洪承畴闻言连忙领了军令,挑选了千余人护住左右,这才陪张顺上了云龙山。 这云龙山倒不甚大,海拔不过一百多米,长五六里。 山分九节、蜿蜒起伏、状似神龙,昂首向东北,曳尾于西南,山上多人文古迹。 有北魏时代的大石佛,唐宋摩崖石刻,宋代的放鹤亭、招鹤亭、饮鹤泉、张山人旧居等不一而足。 “这云龙山呐,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