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消息》、《吴中消息》免费就送,免费就送!” “啊,这是什么?给我瞧瞧!” “好,骂得好,骂的痛快,早该有人骂一骂这‘娄东二贼’了!” “殿下,你害苦我俩了!”张溥、张采听着窗外的喧嚣声,看了看手中还散发着油墨味儿的《吴中消息》,不由苦笑道。 张溥、张采二人固然妙笔生花,那顾梦麟、顾亭林兄弟二人也写的一手好作文,一时间关于废奴的辩论热闹了起来。 “何出此言呐?”张顺一脸不明所以的问道,“人家都说‘江东四姓,顾陆朱张’,如今打倒顾氏,夺取四姓之首的机会到了,为何两位作此小女儿姿态?” “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闲心开玩笑?”张溥、张采两人算是看明白了,就是因为他们两人支持张顺“废奴令”一事,这一次算是死死绑在张顺的战车上了。 “嘿嘿!”张顺笑了笑,这才指点着《吴中消息》,“你们且看,这顾氏两兄弟说得比唱的都好听,说什么顾氏素来厚待下人,说什么顾氏养活了千余无家可归的流民云云,这不是说梦话的吗?” “你们回头找几个顾氏的下人,现身说法,揭一揭顾氏的老底儿,看他还有没有脸这般说!” “啊?这样.这样就结死仇了啊!”张溥、张采闻言一愣,不由连忙提醒道。 “哦?你们俩的意思是把顾氏族诛了,以彻底消灭隐患?这也太狠了吧!”张顺不由为之愕然。 “啊,没有,没有!”张溥、张采两人闻言吓了个半死,不由连忙摆了摆手撇清关系。 吓死个人,动不动就要“族诛”,果然就是个“贼”! 当然两人虽然暗自吐槽不已,但是嘴上却不敢有半句不是。 自从张顺用《五人墓碑记》点了两人以后,两人一直就处于这种纠结状态。 原来这两人虽然支持废奴,但是同样也反对加税。 好家伙,他们万万没想到张顺这么阴险,不仅要废奴,而且要加税,竟然打算“全都要”。 如今他们两人因为废奴之事,已经被复社士子贴上了“顺贼门下走狗”的标签,想反悔都没处反悔。 “不用担心!”张顺看了看两人忐忑不安的神情,不由笑着劝慰道,“那顾氏势力虽大,又如何比得上本王的天下大势?唇舌之利,如何比得上本王的刀剑之利?” “殿下,你的意思是”张溥、张采听了张顺这话,不由惊疑不定道。 “我要去苏州看看,顺便会一会这‘昆山二顾’!”张顺笑道。 “啊?”张溥、张采和钱谦益三人闻言一愣,不由纷纷谏言道,“如今这苏州已经是殿下囊中之物,何须以身犯险?”. 从江阴距离江苏确实不远,但是距离郑芝龙部也不远。 别看这几个人对张顺颇有微词,但是真到关键时候还真怕他出了岔子。 “郑芝龙好大的名声,不意却是个名不副实之徒!”不意张顺闻言却笑了。 经过上次南京一战,张顺彻底摸清了郑芝龙部陆战不强的弱点。 原来这郑芝龙好大的名气,其实依旧是依附着明朝系统中的一员。 比如大名鼎鼎的料罗湾海战,就是由福建巡抚邹维琏指挥的,以五虎游击郑芝龙为前锋、南路副总高应岳为左翼、泉南游击张永产为右翼、澎湖游击王尚忠为游兵、副总兵刘应宠、参将邓枢为中军的大型海战。 时任五虎游击的郑芝龙只是其中的表现突出的一员,对福建水师并无实际掌控之权。 而今这一支水师虽然落到了他的手中,在水上固然可用称雄,但是到了陆上却连刘泽清之流尚且不如。 在原本历史上,甚至连汉奸李成栋都嫌弃他麾下的士卒陆战不堪使用,更不要说如今威名赫赫的义军了,所以张顺一点都不担心。 “兄长,你这一手太好用了,只这两日功夫,便分发了数千份出去!”江苏太仓顾府之中,顾亭林正兴奋不已的向族兄顾梦麟汇报道。 “算不得什么,还是兄弟文章写得好,这才压那张溥、张采二贼一头.”顾梦麟自谦的笑了笑,心中也颇为得意。 “报报告少爷不好了.”就在兄弟二人相互恭维之际,突然有仆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做大事须有静气!”顾梦麟不由斥责了一句,这才开口问道,“究竟何事,如此惊慌?” “那个.那个顺.舜王殿下登门拜访,指指名道姓要见两位少爷”那仆人一脸苍白道。 “什么?”顾梦麟和顾亭林两人闻言大吃一惊,“他他怎么到了这里!” “不不知道啊”那仆人也一脸茫然。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去会会他!”顾梦麟皱了皱眉头,只好对顾亭林道。 于是,两人在这名家生子的率领下,穿过了冷冷清清的园林,过了许久这才赶到了客厅。 “草民顾梦麟!” “草民顾亭林!” “见过舜王殿下!” 无论他们两人私下里有多少不满,面子功夫倒也做到位了。 “哦?请起,请起!”张顺手掌虚抬,然后对顾氏族长笑道,“顾氏真是人才辈出啊!” “呃其实其实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