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你不走啊,我阖城百姓都指望着你呐!” “殿下,殿下,求求你留下来吧!你要啥我们就给啥,哪怕你要我老母,我也给你请过来!” 原来当张顺清理了昆山的溃兵以后,又连夜赶回苏州,彻底击败了东江镇溃兵。 他便决定然两个旗给钱谦益,让他主管招降黄蜚太湖残部事宜,自己准备带兵东进,击走虎视眈眈的郑芝龙所部。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苏州、昆山大户这一次引狼入室,损失惨重,竟被这一伙溃兵吓破了胆子。 特别是他们听说了昆山徐子义的蠢事以后,更是脊背发凉。 人常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可是,但就老母而言,每个人却只有一个。 故而他们一听闻张顺要离开,顿时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恨不能把老母亲塞给张顺,也不愿意他离开。 甚至为此,他们还十分肉痛的拿出万两军饷、牛羊百头前来犒军。 经此一役,他们算是明白了。 “顺贼”这是要钱,那“黄贼”可是要命啊! 钱没了可用再挣,要是人没了那是什么都没了。 虽然他们万般挽留,可是张顺还是要走。 兵贵神速,如今张顺用了一日一夜功夫,好容易解决东江溃兵的问题。 如果他现在不抓紧时间再解除占据崇明的郑芝龙和占据了松江沈犹龙的威胁,难道还要等对方再次打上门来不成? “报~顾梦麟求见!”就在张顺执意要东去之际,突然直见顾亭林赶来过来。 这顾亭林虽然是世家公子,倒是能吃些苦,有几分本事便被张顺带到了身边。 “哦,快快有请!”张顺一听顾亭林这话,不由皱了皱眉头。 自己刚离开顾园,难道郑芝龙和沈犹龙又围了起来? “殿下,昨晚刚刚得到消息,郑芝龙率领其麾下船队,离开刘家港、崇明等地,一路向南去了!”不意那顾梦麟赶来,劈头就道。 “什么,走了?”张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来郑芝龙水师强大,又占据了长江出口和盘踞在舟山群岛一带的郑芝凤互为犄角,张顺还在头疼怎么对付这二人,不意他竟然自行离去了。 难怪这顾梦麟连夜赶路,亲自过来汇报。 不过兹事体大,张顺又反复确认道:“此事可是确认过?莫不是有诈?” “已经确认了!”顾梦麟点了点头道,“虽然崇明距离较远,那刘家港却近在咫尺,郑芝龙有何动静,我那里尽知!” 原来这刘家港非同小可,本是刘河出海口,亦是当年郑和,下西洋的出发地,其地位可见一般。 只是自朝廷罢了下西洋之事以后,此港逐渐淤积,早不复昔日之盛。 正因为如此,那郑芝龙才不得不把大部分船只停泊在崇明,小部分停留在刘家港。 好巧不巧,这刘家港正好通过刘河连接到太仓,那顾氏本是太仓大户,在稳住阵脚以后,自然对刘家港的动静了如指掌。 如今这刘家港正是郑氏水师登陆之处,既然此地船只撤了,那自然崇明的船只也不复存在。 张顺闻言脸色阴晴不定了半晌,最终还是一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去松江!” 而就在张顺一干等决定南下之际,他却不知道远在苏州六七百里之外,一干头裹白布的丁壮正将那金华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传令城中知府一干人等,投降不杀,如果顽抗到底,休怪我不讲情面!”一个年轻的儒生头裹白巾,意气风发的下令道。 “是,许帅!”左右丁壮,闻言纷纷应道。 原来这“许帅”不是别个,正是陈子龙的好友,几社骨干之一许都。 这陈子龙在和好友商议起事之前,复社何刚、徐孚远都竭力推荐许都,云:“彼所居天下精兵处,盍练一旅以待用!” 原来这许都出身不是别处,正是金华,其下辖的义乌、东阳两县,正是昔日大名鼎鼎的戚家军招募之所。 这许都虽是世家公子,却也喜欢结交豪杰、剑客,故而一得到陈子龙的请求,就开始招募勇士、豪杰,训练士卒,准备有一番作为。 不曾想,彼时正值郑芝凤、郑芝龙频频用兵征讨张顺,粮饷颇有不足,便由鲁王下令各府县,尽力凑足钱粮。 那东阳知县正愁无处筹集粮饷,眼见许都散尽家财,招兵买马,又思及其家已经三世不曾有中举之人,不由起了敲诈勒索之心。 于是,他便向许都摊派白银万两,以兹军用。 那许都家族衰落,本就比不得他人,如今又花费了许多银钱招募勇士,打造兵刃,哪里有闲钱与他? 于是,双方一来二去便起了龃龉,那知县便以许都“谋反”为借口对其抄家。 不意许都老母年迈,连惊带吓之下,竟然一命呜呼了。 那许都为人纯孝,眼见老母竟被人逼死,一怒之下也就反了。 此时此刻,恰有“苍山贼”作乱,许都手底下又有千余勇士,双方一拍即合,共推许都为帅,遥尊张顺为帝,头裹白巾,号曰“白头军”,攻略附近州县。 只数日功夫,白头军先克东阳县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