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被包围了!”瞭望手眼见无数的船只向自己围了过来,不由心惊胆战的打下来旗语。 “不用管,命令水手只管开船,其他人随我迎敌!”赵鲤子闻言皱了皱眉头,不由下令道。 他叫赵鲤子,天生与水有缘。 然而,他只是一条淡水鱼,却不是一条海鱼。 如今舜王需要,他硬着头皮来到了海上。 果然很不幸,他被人围上了。 他笑了:“若论海上争锋,随便一个渔夫就胜得过我,若论披坚持锐,我却不虚任何人!” “快,快上!”就在赵鲤子自信满满之际,围着“封舟号”的郑氏水师正急得满头大汗。 “这船太高了,上不去啊!” 原来“封舟号”不仅体型庞大,船体也十分高大。 水线以上设有三层甲板,故而其船体有五六丈之高。. 如此高大的船体,自然也影响了水卒的攀爬。 “上绳索!”早有将官一声令下,随即便有三五个铁钩扔了上去,然后几队光着膀子的精壮汉子叼着一口腰刀就往上爬去。 结果不曾想早有义军冲了出来,上前几倒便把那绳索剁了。 那汉子只觉得手中绳子一松,噗通数声,如同下饺子一般跌进了水里。 “开火,开火!”大鸟船上的将官一见义军露头,连忙下达了命令。 “嗵嗵嗵!”只听见一阵鸟铳声响起,有几个义军士卒躲避不及,当场被人射杀,然后也栽倒了船下。 义军见了也不客气,纷纷拿出火铳、弗朗机等小型火炮进行还击,同样打死打伤了不少郑氏水卒。 由于在海上,难着甲胄,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如同一座血肉磨坊一般,围绕着“封舟号”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而于此同时,黄守才早指挥着舰队绕到了郑氏水师侧面,用船上强大的火炮继续猛轰郑氏水师。 然后,又派遣小船上前抢夺焚毁已经被义军火炮击伤的战船。 正常的船只,船体上涂刷了大量的桐油,再加上海上空间广阔,很难像内河水战那般轻易引燃。 但是,架不住不少船只并不像“封舟号”那么高大,义军便能够用“火箭”、“火铳”进行引燃。 “‘贼人’过来了,‘贼人’过来了!”就在郑芝凤正为围困了“封舟号”欣喜不已之际,万万没想到义军船队中亦分出来几十艘小船,向自己等人冲杀过来。 正如郑芝凤先前判断那般,采用“一字长蛇阵”,利用火炮远射,这是典型的西洋战法。 而携带大量的小船,进行纵火和接舷战,则是典型的中式战法。 先前郑芝凤把义军的船队判断为“弗朗机”或者“红毛蕃”水师,一时间就大意了,没想到“红毛蕃”突然也给自己玩了这一手。 “快,快顶上去!”郑芝凤一边指挥着其他船只继续围攻“封舟号”,一边分出了部分船只试探拦截义军的小船。 然而,刚分出来的这二三十艘小船刚刚靠近义军小船,突然只见义军船上万箭齐发,无数支火箭射在了小船之上,引燃了上面的船帆、索具等物。 俄而又喷出十多条火龙来,对着小船上面一阵火燎,只把船上的水手战兵烤的纷纷跳下船去,然后才引燃了上面的船帆物资。 “不对,不对,这不是‘弗朗机’,也不是‘红毛蕃’!”郑芝凤大吃一惊,这才如梦初醒,“这恐怕是‘顺贼’的水师!” “这这‘顺贼’哪来的水师,哪来的这么大的战船?”左右闻言不由纷纷惊问道。 “现在恐怕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快拿下那条巨舶!”郑芝龙眉头紧锁,不由用手往“封舟号”一指道。 “对了,赶快再派几条船回去,即刻调集港内的战船出海,全力迎战‘顺贼’!” “不好,贼人要走!”就在郑芝凤的命令下,郑氏水师分出两三艘小船向东南方向逃窜之际,早被黄守才看到了。 他不由连忙下令道:“调鸟船五艘前去追击,其他人继续猛攻敌人水师!” 义军的鸟船比不得郑芝凤麾下的大鸟船,但是胜在轻便灵活速度快,正适合这样的追击任务。 且不说黄守才这边战况如何,且说那赵鲤子带领麾下士卒在船上左扑右援,好容易打退郑氏水师的进攻,不多时觉得脚下微微一震,随即响起了“咚咚”的声音。 “不好,贼人再凿船!”正在底层的炮手,连忙向上面汇报道。 “凿船?”赵鲤子闻言一愣,不由对郑氏水师刮目相看。 原来这内河水战,凿船本不足为奇。 但是在海上作战,水深浪大,战机瞬息即变,一般很少采用水下凿船的战术。 然而,这一次则不然。 一则“封舟号”遭近三十艘大小船只围攻,航速已经慢了下来。 二则郑氏水师艺高人胆大,郑芝凤招募了一批水性极好,又轻生重死之士,故而冒险对“封舟号”进行凿击。 实际上,这“封舟号”自建设之初,便选用了极好的木材,又采用了“水密舱”技术,莫说凿击,就是被轰开了几个洞,照样不会沉没。 但是,不会沉并不代表没有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