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的话刚说完,身旁女子便仿佛与她打擂台一般,用鼻音悄悄哼了一声,
心想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还未如何便软了骨头。
陆远听见二人不服的样子,挥挥手“你们二人不想学便离开,你留下来加训。”
戒尺指向宁姝。
二人欢欢喜喜的走了,宁姝哭丧着脸留下继续练习虎扑。
陆远听坐在案桌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宁姝心想都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豁不出去的了。
忍着腰酸她唤他道:“夫子,我留下来加训,你能不能把我的丫鬟放了?”
陆远听脸上没有表情,他问:“这二者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瞧见他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神,宁姝不理会他话里的意思继续道。
“我只有这一个丫鬟,她走了我连头发都梳不好…”
计上心来她又抽噎着说“我不像薛姐姐,没了这一个丫鬟家里就给她送了新的,夫子瞧我今早慌慌张张颈子上还有一缕头发没有梳上来…”
宁姝偏过头让他看,露出雪白的皮肤。脖子细嫩连着肩颈线条往下藏进粉色的衣服里。
露出来的一点雪白在阳光下闪的晃眼睛,确有一缕头发沿着耳后顺着锁骨掉在衣服里。
陆远听没有说话,喝了口茶。
宁姝咬着唇,粉嫩的面庞上浮起汗珠,心想这都不为所动,看来得再加把火。
她装作力竭倒地,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夫子真的不行了,容我休息会再继续吧。”
陆远听抬起眼,面前女子弱柳扶风般倒在地上,心思昭然若揭,他微微点头依然不说话。
宁姝想真是个硬骨头,从前她这般没有哪个男子不过来扶她的。
她也来了气从小到大在男人身上她还没栽过跟头,只要她想几乎是无往不利。
宁姝从地上爬起来,虚浮的走到陆远听旁边,他身旁还有一把椅子。
走过去时她故意挨他很近,拿椅子的时候衣袖不经意版拂过他的身上,传来一股女儿家的幽香,操练了一早上她发了汗。
她过来时,陆远听能感受到来自这个身体的热度。宁姝拿捏着,一触即离,手臂使不上力她拖着椅子从他旁边离开,椅子拖在木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陆远听于是放下茶盏看过去“坐便坐,无端发出噪音。”
宁姝赶紧放下椅子坐下,陆远听眼风扫过去,女子坐没坐相几乎是瘫在椅子上,支起手臂撑着脑袋,带着股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见他眼里带着审视看过来,宁姝不好意思般露出个虚弱的笑容也看着他。
一双眼睛亮若繁星,面带一丝苍白瞧起来当真是比黛玉还胜一丝风韵。
一时无话,陆远听一杯热茶见了底,见他放下茶杯好似要起身离开。
宁姝心知这一套是拿不下他了赶忙站起来讨好。
“夫子,我去给你倒茶!”说着赶紧跑去小太监那把茶拎过来。
热络的给他斟满一杯热茶,倒好也不急着走站在桌边期待的看着他。
陆远听捏着杯子看了眼,复又抬起眼睛看着宁姝,慢条斯理的说:“你这杯茶我可不喝。”
宁姝蹙起眉,眼珠子转了转试探着问:“那夫子怎么才肯喝?”
察觉女子话中的小意讨好,陆远听打量眼前这个女子,眼中焦急不似做假。
只是他不欲与她有过多纠缠,放下茶盏。轻轻整理衣摆站起来便要走。
宁姝做出小女儿姿态,见他要走赶紧跟过去拽住他的胳膊,柔声道:“夫子,只是一个丫鬟。宁姝会一辈子记得夫子的恩德!”
陆远听拂开她的手,对上她泣泪的芙蓉面,只是郎君心冷不欲开恩。
“下课。”
丢下这样一句,陆远听大步离开。
宁姝擦去眼泪望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恨的牙痒,倒是鲜少有男人能拒绝自己。
是把好梯子不假,却不近人情。
不过宁姝也不是个轻易退却的人。
除去五禽戏,陆远听还教她们马术。上午不留情面的拒绝了宁姝的请求,下午马场相见,宁姝又是一副眼里带着祈求的模样看着他,陆远听一时不知她是愚笨还是面皮厚。
公主骑着她的枣红马已经在马场驰骋起来,她能勉强答应皇后学习这些女红之事也是为了皇后能松口,让她光明正大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一人退一步。
陆远听也不负责公主的事,他的任务就是教这些贵女。
宁姝看看自己分到的马,再看看公主骑的马仿佛遭遇了诈骗。她手上这匹小马真的成年了吗?
众位贵女也是两两相望摸不着头脑,这么小的马能跑的起来吗?
“骑马并非易事,稍有不慎会闹出人命,因此分给各位的是口龄还小的幼马,诸位可以先和小马培养默契,之后再学骑术。”
“怎么培养默契呢?”有人发问。
陆远听抬手招来人,立刻有小太监上前给各位贵女发东西。
宁姝拿着发的铲子和布袋不明所以。
小太监清清嗓子高亢的说“各位小姐请看,这跑马场上不仅有跑马的地方还有马儿吃草的地方,诸位小姐就请带着你们的小马过去吃草放风,只是这马儿吃饱了难免有三急,这铲子和布袋就是清理粪便的。”
当下引起一片哗然,这是要大家亲手给马处理粪便,各位小姐赶紧把东西丢给了丫鬟。
宁姝脑子疼的慌,她现在还能不能退学!
纵然心里不愿,谁又敢和陆远听质疑,上午那御林军把翰林院和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