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擦擦眼泪跟上,感谢这群疯女人她想到了新的借口。
“夫子,我们还是离远些吧,咬了宁姝不要紧,夫子身份尊贵若是出什么事我万万担当不起!”
“闭嘴吧。”
宁姝岂会如他的意“夫子不必怜惜宁姝,只可怜我的丫鬟翠云…”
未等她编完。
陆远听回过头打断她:“既如此情深,不如你也去辛者库陪她一起。”
宁姝一个哆嗦“只是话又说回来,夫子如此英明神武,想来区区疯马绝不是夫子对手。宁姝的命就仰仗夫子了。”
陆远听:…
到了马厩,陆远听牵过宁姝的小马交给马夫,可怜的小马一解开束缚赶紧跑的离宁姝远远的。
陆远听看着宁姝,宁姝拒不承认,捏着帕子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哭的泛红的桃花目,仿佛她才是遭了委屈的那个人。
旁边的几个太监宫女都看呆了眼,这姑娘倒是生的好相貌。
陆远听开口“给她把白雪牵过来。”
白雪是一匹成年母马,是整个马厩脾气最温顺的马。白雪被牵出来,浑身雪白。麻绳一交到宁姝手里,白马就过来用脑袋蹭她。
宁姝呆呆的看着大白马往她怀里钻,有些痒但她并不讨厌。
“上马吧,它叫白雪,性格最是温顺。”
宁姝瞬间紧绷,温顺也不行她不想上马!
“夫子,我这今日实在是有些操劳过度了。不如改日吧,改日再上马。”
陆远听不同意,用眼神催促她赶紧上去。
宁姝咬咬牙,再同他求情道:“夫子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今日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我知夫子是大丈夫,一定会体谅…啊!”
陆远听懒得听她狡辩,他招招手,她身后的两个宫女立刻上前把宁姝抬上马,身子瞬间腾空,她只能抱着马脑袋坐好。
眼泪也是说掉就掉,只是比之前显得要真诚的多。
“夫子,可是我还不会骑马…唔…”
“坐正,拿好绳子,双腿夹住马腹。”陆远听牵着白雪带着她往前走。
宁姝心里紧绷着,因为害怕出事她听着他说的方法一一照做。
如此走了两圈马儿性子确实温顺,她的心于是稍稍放定。
太阳要下山了。
宁姝扶着腰又顾不上腿,她觉着今天一天真是要被折腾散架了。蹒跚着回到储秀阁。
“小姐!”翠云从门后面探出头。
宁姝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翠云扶着她坐下说“我本来还要半个月才能出来,但是管事嬷嬷突然说我做事认真还比别人能干,两天干的活比那边的宫女三天四天干的还多,然后就把我放回来了。”
她的翠云真有本事,自己就可以救自己出来。她还以为是陆远听网开一面呢。宁姝叹口气“这两天怎么样,在那边有没有受罪。”
“我在那边干的多吃的多,嬷嬷说都快养不起我了…”
“你个没良心的还吃的下饭!这两天我生怕你在那边受折磨觉都没睡好!”
“小姐…你对我真好…”翠云不由得红了眼。笑笑闹闹也就过去,翠云给宁姝捏腿,身上的累容易消除,只是这心里的担子却卸不掉。
原本以为进了宫当了公主的伴读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可是真正到这了才知道,这离她想过的生活还远着呢?
人上还有人上人,入宫之前她就谋划着找夫家的事,只是入宫后这些天鸡飞狗跳个不停。眼前算是没什么绊脚的事了。
但如果真像那个梦里一样家里抢先安排了婚事,她就真是插翅难逃,她得赶紧自己找一个好的。
宁姝坐在支窗边,纠结的不行。
她心里一直有几个心仪的目标,不知为何又想起陆远听。
平心而论,他是个不错的发展对象。光是忠义侯是他爹他就已经站在京城大多数人的头上了,况且他自己也年少有为,文能摘的榜眼,武能上沙场点兵。
可宁姝摇摇头,和一块石头没什么好谈情说爱的。
剩下的适龄名额里,有个合适的。齐国老家里年轻一代满门忠烈为国捐躯。只有一根独苗苗,他的孙子齐书游。虽然门槛高,但是毕竟是隔代亲,且武将家庭对门当户对什么的应当不太讲究。
只是要如何与齐家攀上关系呢?宁姝想起那天她去寺庙求神佛保佑她能如愿。
“今天是什么日子?”
“初一,八月初一呢。”
宁姝原本打算休息了,闻言站起来“去帮拿两柱香来。”
自从那日庙里应验,宁姝也是半个礼佛之人,香烛此类备了不少。
也许她是魔怔了,即使是这般虚无缥缈的祈愿,她也做的无比真诚,她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平,她渴望今后的人生如同大鹏展翅,乘风而起。
拿过香,宁姝虔诚的点香祷告,袅袅的烟气穿过窗,在月光下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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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树下,姑娘坐在秋千上。她穿着鹅黄的裙子,虽然已经入秋,但是天气还算炎热。她只在裙子外披了一件纱衣,风吹过桂花落满头。
仿佛是神女入梦,他看见自己走过去轻轻推起秋千。姑娘回过头对着他笑,一双桃花眼如同秋水般明净,鼻尖微翘,樱唇一点,说不出的娇憨貌美。
她笑着让他再推高些,他也跟着傻傻的笑,秋千飞起来,姑娘也荡到高处,他的心随着她的笑声剧烈的跳动。
…
这两日看不下去书,无论做什么事情,心中都一直有个牵绊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