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似乎有什么人在轻轻拍自己的脸。
宁姝迷迷糊糊间被苏姨娘叫醒,她皱着眉头打量宁姝脸上的疹子,语气中透露浓浓的担忧:“怎得早上好好出的门回来就这样了?大夫怎么说?”
翠云把开的药拿过来:“姨娘这是大夫开的药,说小姐这是花草过敏了。”
苏姨娘揭开盖子闻了闻,作势便要往宁姝脸上抹,宁姝虽迷蒙着却本能的歪过头去:“姨娘先不急着抹药。”
苏姨娘把人掰过来,强势的往她脸上敷了厚厚一层,教训道:“你是不想好了?要是脸上留了疤你早晚哭死的命!”
“哭死也好过被人害死。”宁姝挣扎不过,郁闷的说着。
见她话中有话,苏姨娘把药放下,想了想把翠云等人支出去才开口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好与我说。”
宁姝叹了口气握住姨娘的手,想了想还是与她坦白:“娘,我惹上麻烦了,今天在恒王府我碰见太子了。”
苏姨娘追问:“怎么个意思?”
除去不能说的细节,宁姝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发生的事缓缓道来,苏姨娘听完惊恐的捂住嘴,不敢置信的问:“你是说太子看上你了?”
宁姝点头。
“这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宁姝摇头,一脸的庆幸:“这事只有我一人知道,太子身边的下人也未看过我的脸。只是…”宁姝捂住心口,心跳又加速起来:“只是我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轻易过去,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姨娘把宁姝揽进怀里安抚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必太子并没有发现你是谁,就算他想找人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找恒王府询问女眷的事情。宫里是去不得了,你就告病在家修养。只是你的亲事一日不定下来就一日没法安心。”
说到亲事,苏姨娘难掩落寞。
宁姝点点头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玉佩,语带天真:“娘觉得齐国老家里如何,这是齐家的玉佩。”
苏姨娘认真的盯着宁姝,回想了会道:“满门忠烈的齐家?”
宁姝点头,苏姨娘大叹一口气:“你到底是随了我,齐家显贵门楣却高,家中又只有一个儿郎你过去做不得正室。”
“门楣虽高,却也只有这样的出身才能保住女儿!且齐国老年岁已大,只要齐公子首肯没人会不听他的。”
苏姨娘摇头感叹宁姝的天真:“你若真能与他两情相悦不生嫌隙也就罢了…”
“女儿有把握让他听我的话。”
宁姝回想起今日二人的初相识,他愣头青般的青涩模样,宁姝扪心自问,拿捏这样一个男子不会是她的难题。
苏姨娘瞧着女儿势在必得般的神情。
豪门贵子若是爱你必对你有所求,所求求不得必然生嫌隙。
只有让步:“左右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你既拿到他的玉佩想来他也不是对你全无想法。你且试着与他相处,也不必为了躲避太子就忍耐他诸多不足。”
宁姝一一点头答应。
“真是个多事之秋。”
心中默念了句阿弥陀佛苏姨娘又道:“正好下个月你不去宫里,你我二人去寺庙住一段日子,潜心礼佛消灾除厄。”
宁姝心想也好,留在宁府很多事情都伸不开脚。
—
宁姝向公主告了假,收拾收拾就和苏姨娘去了寺庙,去的还是她此前去的那间寺庙。
平阳心里有些闷闷,原本还想和宁姝一块参加这个月的围猎。不过她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多搜罗些祛疹的良药说不定宁姝会好的快些。
十月份天气渐渐转凉,来人提着一袋点心匆匆转进寺庙后山。
宁姝摸着兔子的头给它喂白菜,小兔子可比马乖的多宁姝也愿意逗弄一会。
齐书游赶到就见姑娘身着彩衣蹲在那里和兔子玩,小小的一团。齐书游眉目带着笑走过去问:“在做什么呢?”
“你来啦,我在给小兔子喂吃的。”宁姝拿起一把菜在他眼前晃悠,齐书游也和她一块蹲下,接过她的白菜把怀里的点心递给她。
“我给你带了珍馐阁的点心。”说完他假装低头喂兔子,眼神却偷偷看她的反应。
宁姝自然开心,她拆开油纸露出花瓣样式的点心。
“是珍馐阁的新品吗?此前没见过这样式的点心。”她轻轻咬了一口,太甜了。面上依然笑的开心她吃完一块又拿了一块去喂齐书游“你也尝尝。”
他故作镇定的咬下一口,这是他自己做的糕点,只是不好意思说是亲手做给她的于是拿着珍馐阁的包装说是买来的“嗯,是新样式。”
宁姝把剩下的收起来:“我要带回去慢慢吃。”又摸着兔子说“兔子好像生病了,吃的都没有前些天多。”
齐书游闻言把小兔子拿起来看了看猜测道:“是生病了,毛色都没有先前亮,可能是前两天降温冻着了。”
宁姝赶紧问:“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给它喂些药?”
齐书游点头:“回去的时候我带它去看看大夫。”聊了会兔子,齐书游打量宁姝的脸,关心的问:“你的病好些了吗?”
宁姝摸摸脸,触手可及的细腻光滑。
“已经好了,抹了三天药连疤都不曾留下。”见他还面露担心宁姝就假装生气的说:“你是不是嫌我脸上长疹子不好看了!”说着就扳过脸去不理他。
他赶紧把兔子放下挪过去哄她:“我怎会这么想,你无论何时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看的!”
宁姝任凭他怎么探过来与她对视也不肯转过去,齐书游情急之下拉过她的手说了许多好话,宁姝这才扑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