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是?”
白发老翁看着眼前格格不入的少年,少年双手抱拳“在下本是和兄长出来游历,结果有幸遇到村中喜事,想来讨杯酒喝。”
“小郎君既不是村中人,那便请速速离去,本宴不招待外来的客人。”
少年神色不变,他双手环剑,挑眉对着远处的黑衣男子大喊“这儿不接外客!”院中客人齐刷刷看了过去,动静也惊扰了宅内,一位雍容华贵的富态老爷匆匆赶来,“你们这些狗奴才,怎么可嫌麻烦便擅作主张。在下江某,两位,这边有请。”
男子微微福身“多谢,惊扰阁下了。”进了院内,才方觉这院内红色安静无比,他面色一沉,悄无声息得握紧腰间长剑,微笑着问道“今日令爱出嫁,院内怎如此安静”江老爷慢慢吐字道 “翠姑山的传统习俗,嫁女当内宅静,姑爷带来才可大兴奏乐。”少年嗤笑一声,“这当真是稀奇。”
他们于一桌前坐下,“卓兄可有眉目?”少年眉毛一挑,用手肘支着下巴,懒洋洋的问道。男子摇了摇头,他们本是当下名剑之徒,受命到大齐皇室,却不想途径此诡异的村庄,村民行动僵硬,面色苍白,少有言语,就连所谓富商嫁女,也安静似水,只有鲜耀耀的大红。
“咚!咚!咚!”悠扬的鼓声传来,只见一顶花轿停在宅门前,片刻后,屋里走出了一位盛装少女,头上只有大红的簪花,女人杏眼红唇,精致的面庞涂着厚重的□□,她双唇红得似刚绽放的鲜血,弯起一个僵硬的弧度,手持大红扇子,如机械一般缓步前行。少年神色凝重,低声问道“为何此女身上无妖气?”男子缓缓对他摇头,紧紧盯着那少女。“上轿!”刺耳的声音传来,少年飞出一枚柳刀,刺在轿侧。一时间,众人齐刷刷看向他,喜乐骤然停了,一群人脸上都露着一模一样的笑脸,
“郎君是不是想抢亲?”
少年微微皱眉,他看向那顶花轿,新娘一脚停止空中,一脚落地,仿佛被人按了暂停。“卓兄,这?”黑衣男子面色也不大好,他低声说,“这像是傀术。”
傀术乃南阳陈家之杰作,本是传男不传女,以活人鲜血和发丝扎傀,以傀丝系于此人手腕,脚腕,用棉线固定四肢关节,便可以傀儡来操纵此人。
但陈家已经没落很久,世上虽有傀术,却多是一些外门生,技艺不精,傀师已经不再显世了。
“郎君是不是想抢亲?”
诡异机械的声音传来,拖着长长的调子,除了那刺耳的声音,这里一片宁静,人脸上都挂着一摸一样的笑脸,像是被人既定好了的。“郎君是不是想抢亲?”“郎君是不是……”“闭嘴!”少年一把飞箭射去,他回头对男子说“卓兄,此事颇为蹊跷,把那个新娘的带走,去找清温姐,我来处理村民。”男子点头,“万事小心,切勿恋战。”
“郎君抢亲了!”村民们齐齐拍手,动作规整而声脆,啪啪啪……少年微微一笑,“我是要抢亲。”他拿着剑,谨慎地观望,只见村民脸上的笑容更加奇怪,苍白的脸上,嘴角却挂至耳朵,一条血淋淋的伤口,缝着黑色的细线,“阿泽,小心!”
少年随着声源猛得望去,只见那新娘挣脱卓慕青,直直地奔着他去,他下意识挥剑,划伤了新娘脸颊,只见新娘盈盈一跪,然后起身跳舞,鲜血划下,浸在那厚重的□□之中,令人触目惊心。
“斩傀线!”卓慕青大呵,“卓兄,什么是傀线,我不知道啊!”
“抢亲成功,新郎请饮酒!”不知何时,一个年龄小小的男孩端着一杯不明液体,在少年面前停下,“新郎请饮酒!”男孩机械的重复着,少年默不作声地端起酒杯,顺着袖子倒了那所谓的酒。
里里外外的村民已经将路堵死,他们直勾勾盯着面前二位,却无人注意的那新娘此刻的嘴僵硬的动了动“火……”少年神色凝重,他一个飞手,将一块黑色石头扔了出去,一阵火光燃起,只见村民竟自燃了起来,仿佛是待烧的干柴,却无人喊疼痛,只有机械重复般的“请郎君饮酒”……
慕青很快带着新娘脱身,和少年一起来到了约定之地。“慕青,这是怎么搞的?”一年轻女子震惊的问道,“清温姐不必担心,刚刚我们去的翠姑村很古怪……像是,傀术。”少年回答到。年轻女人是他的师姐柳清温,素日身体虚弱,是师傅的亲生女儿,从小便与他们在一起,此行为了锻炼柳清温的身体,让她长长见识,柳宗主便让季远泽他们一行带上他的小女儿。季远泽神色凝重,“这个翠姑村,究竟是什么来头?”
卓慕青看了一眼那位新娘,她此刻像是没了骨头的玩偶,斜斜得倒在床上,脸颊的血已经凝固。“清温,你能帮忙照顾一下这位姑娘吗?”
“这是?”
“我去打探一下翠姑村的事,卓兄你去帮着师姐,小心别让她伤了师姐,看好她。”季远泽叮嘱道。“阿泽,万事小心。”卓慕青交代道,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位红衣女子,“慕青,这里交给我吧,这位姑娘受了伤。”“幸苦你了。”
待季远泽回到客栈时,他看见那位姑娘依然安置稳当,三人围坐在一起,“方才我去询问翠姑村的事,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事。”季远泽看着桌上的蜡烛,“可怪就怪在,翠姑村的婚嫁仪式,和近日发生的事情。”
“大喜之日,寻常来说,都是要敲锣打鼓,而翠姑村嫁女,却是以静为主。并且,若是新姑爷到了,才能有声音,以表示对姑爷娶了自己女儿的感谢,和新妇对丈夫的感恩。啧,这是什么奇怪的习俗,好像女儿是什么东西,急着扔出去,能扔出去才能大喜。”季远泽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啃,“并且,最近翠姑村的嫁出去的新妇都离奇的自尽了。
“这……可能需要等那位姑娘醒过来了。”卓文青道。柳清温柔柔一笑,“可是阿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