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会撕碎一个人的过往,亦会造就一个人的重生。
荆褚弋从她眼底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浪荡,萎靡。
半晌,覃烟见他没说话。
又继续玩味的调戏:“弋哥,我美吗?”
荆褚弋抬起眼皮,眉锋犀利。
“巨丑。”
“丑你别看啊。”
“看不上。”
“......”
覃烟无奈地撇了撇嘴,无语死了。
她就知道了,三年前,鹿海二中的浪子荆褚弋嘴里是不可能有一句好话。
老板娘中途又送来两瓶雪花啤酒和一听百事可乐。
覃烟伸手拿过桌上一瓶啤酒,打算切入正题。
“我今天去南山监狱了,狱警说你今儿凌晨就离开了。”
她毫无情绪波动地陈述完,下一秒轻而易举地咬开了瓶啤酒盖子,偏头吐出盖子。
“没人想在那儿多待。”荆褚弋轻描淡写道。
“说得也是。”
谁会愿意一直待在监狱里不出来见光呢?
想着,覃烟顺手就握着酒瓶子,瓶口正往嘴里灌酒。
荆褚弋见到,眼疾手快地夺走那瓶啤酒,顺手拉开了瓶可乐易拉罐,俯身,可乐放到她手边。
“胃难受,就少喝,没人逼你。”他漫不经心道。
覃烟听到浑身一怔。
他怎么知道她现在胃疼。
现在他就开始对自己观察细致入微了?关心她?
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
覃烟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昏暗的灯光洒在她脸上,看不出深意,不过她很确定。
“荆褚弋,你喜欢我。”
闻言,荆褚弋猛然顿了下,双手成塔状,手肘慵懒地搭在敞开腿的膝盖上,身体前倾。
眉眼变得冷淡,一股坏痞浪荡气息散发出来。
荆褚弋眸子里透了刺骨冰霜的冷,似乎她那句话是错的,是他愠怒导火线。
他倏尔笑了:“覃烟,哪儿来的自信我会喜欢你?”
覃烟惹火有一手,拿过桌上的烟盒,抖了根烟熟稔点上。
她站起身,扭腰走到荆褚弋身侧,手搭在他精壮的肩头,弯腰倾身,俯在他耳畔,气吐幽兰。
“荆褚弋,打个赌。”
荆褚弋侧眸:“赌什么?”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覃烟感受到他肩膀肌肤上传来的热度,她慢腾腾,一字一顿:“赌你,现在已经爱上我了。”
说这话,其实覃烟自己心里都是虚的,那会儿她能感受到自己手心在疯狂冒汗。
**
吃完宵夜,都凌晨了,街上人稀稀拉拉,没几个。
难为荆褚弋很绅士地将覃烟送到平日里街巷打车口。
两人站在路口。
晚上,车不多。
覃烟的嘀嘀打车界面一直都处于搜索中。
烦躁情绪又开始萌生。
她望了眼靠在路灯下的荆褚弋,正看手机。
覃烟冷不丁地问他:“想回学校么?”
她和荆褚弋第一次见面,就把他送进南山监狱,一待就是三年。
她现在18岁,荆褚弋21岁。
她是高三生,他是肄业生。
说完,覃烟把手上的烟头扔到地上,捻灭。
怕他不相信,她又再次认真说:“我说真的。”
荆褚弋抬眸一股子冷漠散发出来:“我坐过牢。”
覃烟心里咯噔一下。
这句话,无时无刻不都在提醒她。
他不干净。
他坐过牢。
覃烟咬咬牙:“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想回去。”
她想帮他,真心的,不假。
一时之间,她又觉着自己真敢开这口。
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今天已经和覃则明闹翻了。
覃则明是什么牛鬼蛇神脾气,覃烟心里明白得很,四舍五入,等同于她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不过她会有办法。
对上她的目光,荆褚弋轻佻讽刺意味:“覃家还真能在鹿海市翻云覆雨,只手遮天。”
是个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在嘲讽她覃烟。
覃烟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拳,目光灼灼:“荆褚弋,我是真想帮你,没必要阴阳我吧。”
荆褚弋察觉到她眸色暗了暗,心生躁意,轻描淡写道:“看你不傻啊,还能听出来。”
真是服了。
覃烟也没忍气吞声了,脾气大:“行,狗咬吕洞宾!”
转身就要走。
荆褚弋上前抓住她胳膊。
“干什么?”覃烟睨他。
以为他意识到自己错了,要给她道歉,结果很明显是她想多了。
荆褚弋视线绕过她,下巴朝她后方抬了下:“等着,车来了。”
旧街区地处偏僻,远离市中心,嘀嘀打车都没人接。
话说完,荆褚弋松开她,走到路边,招手拦下即将经过的绿皮出租车。
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
“不走?”
荆褚弋提醒傻站在原地的覃烟。
她见荆褚弋自然地走过去打开车后门,一时之间也没拒绝:“不走白不走。”
荆褚弋笑笑不语。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