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干着,有机会,我托人帮忙,找个关系,让你回学校。”
说着,宋林恺握啤酒瓶,瓶口伸过去,继续道:“指不定你考个名牌大学,出来赚得盆满钵满,到时候就苟富贵勿相忘啊。”
荆褚弋痞笑了下,也没拒绝,瓶口和他瓶口碰撞轻脆声,爽朗地开口:“行啊,到时候没考上,就来投靠你,可别嫌弃。”
宋林恺白他一眼:“别来,进我这儿的都是本科及以上。”
荆褚弋知道是调侃。
“少来。”
两人一见面就聊了好久,酒过三巡。
宋林恺烟都抽了好几根:“出来这么几天,回过家吗?”
荆褚弋喝酒动作顿住了,喉结滚了滚,还是灌完那半瓶酒。
“没家。”酒瓶被重重磕到桌面上,他死死地握紧瓶身,视线变得黯淡。
宋林恺能感觉到他眼里的恨意和愧疚。
“你妈还是不肯原谅你?”
荆褚弋扯了嘴角,轻笑一声,下一秒松开瓶身,边说着边弯腰俯身拿过宋林恺手边拿盒烟:“阿乐能走路,她才会考虑原不原谅我。”
见他抽出一支烟,宋林恺明白地把打火机扔过去。
接过,荆褚弋拢手点燃那支烟,打火机扔回桌面,他深吸一口,体会到尼古丁的麻痹作用,一时间没吐,烟雾从嘴角溢出,颓然。
闻言,宋林恺握紧了酒瓶,然后仰头一饮而尽,酒杯重重搁在桌上发出嗒一声,来了火气:“当年是你爸出轨,是他干了丧天良的龌蹉事儿,凭什么让你来承担这一切!”
荆褚弋微微四十五度抬头,流畅的下颌线延伸至肩颈,缓缓吐出一圈烟,才一字一顿道:“因为姓荆,我是儿子,他是老子。”
血缘关系还在,就没法不愧疚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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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烟没有回“有缘宾馆”,一千多的钱不够她花,吃饭住宿买换洗的衣服,哪样不需要钱。
沿着河道走了没多会儿,就下了雨,这才想起被抛弃的小黑伞。
她也没打算折回去寻找。
一路上淋了雨,走到了公交站台下躲了会儿。
她用仅有的钱坐了趟去旧街区的公交,去了海发路555号,荆褚弋所在的小区。
到了602,她也没敲门。
荆褚弋现在肯定不在家,索性席地而坐,不知道等了多久,脑袋昏昏沉沉,听见了一阵上楼的声音。
等到荆褚弋送完最后一单外卖,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他也没想到覃烟会在他家门口一直等他回来。
楼道的感应灯亮了。
荆褚弋仿佛看见了一只受伤的小猫,蹲坐在自家门口,心里不是滋味。
蹲在地上的覃烟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荆褚弋居高临下的看她,覃烟把她的小脑袋深深埋在臂弯里,只看见一头湿漉漉的银灰色头发紧贴在身上,蜷缩在门边。
他蹙眉,扫了一圈都没见有伞的踪迹,刚才是下了雨,不过他回来的时候雨停了。
她淋雨了。
覃烟衣服带出来的雨水流到地面上,干了。
荆褚弋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自顾自的掏出钥匙开门。
哪知,覃烟这会儿醒了。
她抬起头,脸色苍白,乱糟糟的银灰色一缕头发贴在脸颊上垂落,她捋了捋,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发烫,身体发冷。
覃烟咳嗽两下,晕乎,嗓子现在像是吞刀子,她咽了咽口水,才温吞道:“我以为你是拼命三郎,要跑通宵。”
荆褚弋深邃低眼一瞥,面无表情:“身体吃不消。”
覃烟似有若无地点头,目不转睛地看他:“嗯。”
末了,她又问:“你这工作是宋林恺给你找的吧。”
荆褚弋神色一顿:“找人查我?”
覃烟没打算撒谎:“是,我想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覃烟目光并未从他身上移走:“确认你没去找你前女友。”
怔了好一会儿,荆褚弋偏头嗤笑一声,垂眸,见这姑娘眼里全都是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揉了下她的头顶。
“我没有前女友。”
说完,荆褚弋不留恋收回手,将钥匙拧开门,可打不开,因为这姑娘背抵在他门上。
“你人往旁边挪挪。”荆褚弋好脾气地说。
“噢。”
覃烟还沉浸在“没有前女友”那句话里,这才缓了几秒,抬头看见他在开门,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这才站起身,可能是蹲久了,起猛了,眼前忽然一黑,感觉脑袋充血,头一低。
一头就往前载下去。
没有预想的疼痛。
覃烟虚弱的身体被荆褚弋接住了,握住双肩,撞了个满怀。
他触碰到她衣服那瞬,脸色变了,眉目皱了下,覃烟浑身都湿透了,还真是淋雨了。
真是只不听话的野猫。
此时,覃烟已经意识模糊了,靠在荆褚弋的身上,双眼紧闭,手揪紧他胸前的衣服,呼吸越来越沉,无意间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唇。
这动作无疑是在勾人。
荆褚弋托着她柔软的身体,不让她滑下去,抬手将她贴在脸上的那缕银灰色发丝,小心翼翼地别到耳后,触碰到她滚烫的脸,脸色一变。
这时,怀里的覃烟动了动唇,未醒,低低呓语。
“荆褚弋,王八蛋,我不想看见你,不想......”
听到后,荆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