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木起白泽,火曰红莲,土从蛇鳞,金曰长戟,水凝成刃,阴阳之图,五行合一,天地重开。
——《盘古.鸿蒙之初》
——《盘古.鸿蒙之初》
至善成念,如荷从淤泥,堕魔之象,涅槃成神。
——《上善若水.执念》
屠尽众神,法灵枯竭,天地化无,此咒天兆。
——《三界.空》
“传说远古,有位凶神,他杀光了所有的神仙,摧毁了天地,自己化成了一块石头,藏在寰宇之中,后来,这石头变成了一男子,他挥舞着斧头,劈开了天地……”
“说书的,你就瞎编吧,开天辟地的是盘古,什么凶神,扯他娘的犊子!”
“哎哎,你爱听不听,别嚷嚷。”
……
楼下乱作一团,甚是吵闹。我素来不喜喧嚣;压低斗笠,理了理垂纱,出了店门。
雨水迎面,微感冰凉。华灯初上,街市熙攘,热闹非凡。
今日元宵,张灯结彩,正好团圆。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与谁团圆。好像我与这世间,没有丝毫干系,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
突生一股落寞,我在一桥边停步。
河畔花灯,海棠吐蕊,求姻缘的人,虔诚地跪在河岸,将花灯推到河心。
“姑娘,放河灯吗?”
我闻声回头,一小贩正唤我,“一百四十四两一朵。”
“什么灯,这么贵?”
“本命灯。”
我摆手谢绝。
“我不信命。”
“达官贵人,乞丐饿殍,皆怕这命,求神拜佛,唯唯诺诺。姑娘,不怕这命?”
“命数虽定,成事在人。”
小贩拍手道:“姑娘,好口气!”
“只是,命是反不了的。你天生孤命,就得认命。”他阴恻恻地递给我一盏河灯。
“看看云霐,再看看你爹爹,他们篡天改命,搭上了自己,你还是孤身一人。”
“他们安排你的命途,你不走,由了自己的性子,走来走去,又走回了自己的本命。”
云霐?爹?
小贩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乖!对灯许个愿,好去团圆。”
“别接,殿下!”
河灯被一双手打落,碎在地上,染了尘泥,我抬眸看去,一张狰狞的脸,吓得我赶紧后退了几步。
那小贩也跳到一旁,成了一位白衣少年。
面前的巨兽,獠牙血眼,看向我的眼神,却是柔和,他唤我“殿下”。
殿下——
这时,街市消失了。
视物稍稍清楚些,我四下看去,天兵与鬼兵正厮杀,领军的是阿志。
他好丑。
最是上得了台面的小鬼,怎得折腾成了这副模样?我有些懊恼,命他回去。
阿志不依,吼叫一声,拍碎了十几个天兵。他鼻子哄哄,喷出白气,鼻毛从洞里钻出,刺玫一样□□。
几日不见,这小崽子怎得与我一般不修边幅了。
阿志一下长这么高,人模兽样的,本殿着实不习惯。还是小阿志好,最是耐看;说起话来,嘎查查的。
天底下竟有我这般窝囊的殿下,手下的小鬼,每一个鸟我。
愤愤甩了甩衣袖,我在尸骸之间,晃悠去了。
成日演这戏,征战沙场,厮杀甚欢,全把本殿给忽视了。我心中颇怨,发誓以后不写话本子了,写了也不给这一干小鬼。
哼!
小鬼痴戏曲,分不清戏里戏外。
本殿,是清楚的。
走了一会儿,我歇歇脚,才觉这鬼榭也忒长大了些,我竟还没走出去。
这帮小崽子,只晓得杀啊吼啊的,本殿可是个正经人,是有正事要办的,怎能闲耍?
我吼了一声阿志,令他放我出去,他没鸟我,双手捶胸,拎起两个天兵,脑袋对撞了一下,翘了。
也不知阿七在臻桃轩住得可习惯?轩中尚无活物,草木皆枯,着实寂寥了些。
弱水去了酆都,怎得还没回来?北铎小儿,到底同不同意把长门宫卖给本殿?
最是秦儒那小子,本殿不是拟了十万火急给他,说口粮已尽,怎得还不来救驾?
哎哎,琐事甚多!烦!
血水漫过了我的膝盖,让我想起初到忘川,顾红楼那小妮子就是这么把我没在血海,躲过了追杀。
尸横遍野,哀嚎不绝。累累尸体之间,我竟看到了祝融,他身边有个小孩,瞧上去,不过一百来岁。
这帮小鬼是演得哪一出,连祝融也参合了进来。懒得去细究此戏的出处,我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祝融哭得正伤心,没有理我。那小孩儿也哭,呜哇呜哇的,娘啊娘的唤着。
我走近一些,见祝融怀里抱着弱水,她还剩一口气没有噎下。
这是我第一见弱水出现在戏里,颇是滑稽,不禁大笑。
祝融说,他把这孩子从她腹中取出,在红莲之地孕育百年而活,再一百年而醒,后一百年初初长大,还未取名。
我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