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德昭呆住了。 不只是他,通背派其余高层同样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辛世平死了?” “林重阁下来了?” 截然相反的两句话,几乎同时从身材健壮的武者和青年嘴里脱口而出。 说完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巨大的震撼。 报信的那名弟子用力点了点头。 众人下意识望向身为主心骨的许德昭。 许德昭的表情严肃至极,眼神明灭不定,显然内心正在进行激烈冲突。 “备车,我要去拜见林重阁下,并吊唁辛部主。” 约莫思考了二十秒钟,许德昭突然一拂衣袖,大步朝外走去。 没想到掌门如此干脆果断,其他人不禁有些发愣。 直到许德昭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视线中,他们方才如梦初醒,赶紧跟上对方的脚步。 同一时刻。 莲花区,翼虎武馆。 体型强壮魁梧的馆主李天雄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沉如水地倾听着弟子汇报。 在李天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翼虎武馆的教头和供奉,清一色化劲宗师,散发出浑厚的气血波动。 然而,此刻这些化劲宗师却毫无强者风范,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武盟 驻碧港城分部居然出事了?” “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捋武盟的虎须?” “唉,百鬼门的风波才刚消弭,鹤山顶的观涛亭还没修好,好不容易太平了一段时间,现在又要乱起来啦……” “不知武盟总部会作何反应?是忍气吞声,还是大动干戈?那位新盟主刚上任不久,就碰到这档子事,运气似乎不太好啊……” “呵呵,要我说,这件事恐怕就是冲着林盟主来的,故意落他面子,假如处理不好,武盟的权威必定大受打击。”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李天雄耐着性子听完了汇报,旋即眉毛微皱,目光如电,徐徐环视一圈:“大伙儿都静一静。” 随着李天雄开口,杂音顿时消失了。 “正如你们所知,武盟驻碧港城分部今日凌晨受到了袭击,现场已经被警方封锁,目前伤亡情况不明。” 李天雄嗓音洪亮,在大厅内回荡不休:“咱们翼虎武馆是碧港城武术界的领头羊,于情于理,都不能装作不知情,具体该怎么应对,请大伙儿一同讨论个章程。” “馆主,我认为没啥好讨论的。” 某位平时深得李天雄宠信的教头心直口快: “武盟是武盟,咱们是咱们,保持中立就行啦,何必硬要扯上关系呢?” “邹教头此言差矣。” 话音刚落,便立即有人出言反驳:“普通门派和武馆或许可以保持中立,但咱们不行,因为咱们树大招风,如果什么都不做,反而会引人非议,更有可能得罪武盟,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袭击他们的人又不是咱们。” 邹教头一脸不服:“凭什么怪到我们头上?” “碧港城武术界是一个圈子,身处其中,谁能独善其身?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还包括人情世故。” 反驳邹教头之人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留着板寸头,面容刚毅,不苟言笑:“今日我们坐视不理,万一下次碰到麻烦的人是我们呢?到那个时候,除了武盟,又能请谁主持公道?” 邹教头被中年男子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训,不由面孔涨红,怒形于色。 偏偏对方理由充分,让他无言以对,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于教头言之有理。” 李天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此非常之际,我们更应该和武盟共同进退,在洗清嫌疑的同时,也 向外界释放出顾全大局的信号,有利于提升我们的形象和影响力。” “我的想法跟馆主一样。” “馆主说得对,在这个敏感时刻,态度和立场至关重要!” “事不宜迟,请馆主赶紧决定怎么做吧!” “我没什么异议,一切以馆主马首是瞻,馆主指东,我绝不往西,馆主喊我撵狗,我绝不去抓鸡……” 大厅里的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 李天雄长身而起。 他身高足有两米左右,站在那里宛若一尊铁塔,双眼电光四射,化劲巅峰武者的气势肆无忌惮地释放而出。 “立即召集一批精锐弟子,随我前去支援。” 李天雄声若炸雷,几乎要把屋顶掀翻:“别人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翼虎武馆,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众人轰然应诺:“是!”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弟子脚步匆匆地走进大厅,在李天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李天雄魁梧的身躯骤然一震,偏头看着这名弟子的脸庞,目光凌厉如刀,仿佛要把后者的灵魂刺穿:“当真?” 这名弟子没想到李天雄的反应如此强烈,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紧张地点了点头。 李天雄长 舒口气,挥手示意对方退下,然后眼睛一扫,开门见山道:“辛部主死了,林盟主来了。” 教头和供奉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