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宛若流星坠地,祁长临从天而降,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落地之后,他又连续后退数步,每一步都又重又沉,直到快要碰到墙壁才重新站稳。 茶馆内的众人大跌眼镜。 气势昂扬的宝林派长老们张着嘴巴,满脸惊愕,呐喊助威的声音再也叫不出口。 以武冲为首的天龙派真传弟子们倏然起身,迅速汇聚到大师兄王穆周围,摆出严密的防御阵势。 真武门和阴阳派终于摆脱危机,纷纷松了口气。 一时之间,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祁长临苍老的面容忽红忽白,气机起伏不定,眼睛死死盯着头顶,内息环绕周身旋转,形成肉眼可见的灰色气流。 王穆身体微晃,瞬间出现在祁长临旁边,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散漫之态。 对于头顶的那名真武门强者,以王穆的敏锐感知,事先居然毫无察觉。 这意味着,对方的实力远在王穆之上。 “祁掌门,你没事吧?” 王穆关切地询问祁长临。 “我没事。” 祁长临语气很生硬,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丢脸:“小心点,上面那家伙很厉害,绝对不是寻常 大宗师可比。” 王穆点点头,正准备继续说话,忽然心有所感,闭上嘴巴。 在众人的视线中,一道身影沿着祁长临撞出的大洞飘入茶馆。 那道身影瘦削而颀长,穿着件青色道袍,落地时点尘不惊,轻得就像一片羽毛,和祁长临的狼狈形成鲜明反差。 “拜见王首座!” 真武门的弟子们忽然齐声开口,嗓音洪亮,声震长空。 王首座看起来十分年轻,五官普通,有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似乎永远睡不醒一样,慵懒而闲散。 然而在瞳孔深处,却又隐藏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冷酷和漠然。 “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王首座摆摆手,对祁长临和王穆视若未见,更懒得看那些如临大敌的宝林派长老一眼,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顺便翘起二郎腿:“在上面喝了半天西北风,还是坐着舒坦。” 见这个家伙甫一露面就喧宾夺主,宝林派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自家掌门。 祁长临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实际上,他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正因如此才愈发头疼。 王穆见祁长临臭着一张脸,摆明不想跟对方打交道,只得站出来帮宝林派撑场子:“阁下是真武门的 哪位?” 王首席翻了翻眼皮:“本座真武门首席长老王灵钧,你又是哪根葱?” 闻言,武冲等天龙派真传弟子不由俱都露出愤怒之色。 王穆反倒一脸平淡,他生性豁达,对于些许言语冒犯浑不在意。 “原来是王灵钧首座,久仰。” 王穆主动拱了拱手:“我是天龙派当代大师兄,王穆。” “你也姓王?” 王灵钧上下打量着王穆,忽然嗤笑道:“你和宁诤是同一辈的吧?师傅是谁?萧狮潼,还是季横秋?” “萧狮潼正是家师。” 王穆应对得体,不卑不亢:“王首座和家师认识?” “堂堂天龙派掌门,位高权重,呼风唤雨,天下谁人不识?可惜虽然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 王灵钧打了个呵欠,神态懒洋洋地道:“你倒是比宁诤那小子强得多,果然,走得快不如走得稳。” 饶是王穆心性坚毅,见惯风浪,面对思维跳跃、不按常理出牌的王灵钧,竟也不知该如何接口。 好端端的,提宁诤干嘛? 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最终,王穆决定无视对方的吐槽,直接切入正题:“王首座,既然您来了,那么今日之事如何处理?” “徐国已经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若要打,那便打,我真武门奉陪到底。” 王灵钧眯着眼睛,余光扫过脸色铁青的祁长临,嘲讽道:“祁老儿,怎么变哑巴了?你之前不是很霸道吗?还让掌门过来亲自跟你谈,你配吗?” 祁长临体内散发出一股冰冷而庞大的气息。 受这股气息影响,茶馆里的温度仿佛直线下降。 实力稍弱的宝林派长老忙不迭退开,唯恐被殃及池鱼。 而王穆和王灵钧就像两堵坚不可摧的墙壁,牢牢将祁长临的杀气挡住,也顺带保护了各自的同门子弟。 “别以为踏入了三花聚顶境,就可以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祁长临面无表情道:“我不屑与你做口舌之争,有本事动手试试看。” “你以为我不敢?” 王灵钧猛地站起身体,一股毫不逊色于祁长临的强横气机爆发而出,宛若汹涌怒涛,朝对面冲击过去。 “轰隆!” 两股丹劲大宗师的气机狠狠撞在一起。 刹那间,地动山摇,烟尘滚滚。 铺着坚硬青石板的地面浮现密密麻麻的裂缝,越靠近碰撞中心,裂缝就越密集,呈放射状向四周蔓延。 木片、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