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眼前人的第一瞬间,他便条件反射道:“季淮?”
为什么喻念的相亲对象会来关心他,难道这人不认识他?
但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
原来喻念那个闺蜜陶苒,还懂得有些事是不能告诉他人的。
——也就是说,这个季淮,应该并不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只是知道她的前夫周以肆。
否则今晚,也不会发来那样一条消息。
本来应该是个接近她的绝佳机会,夏佐懊恼。
但却因为他条件反射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导致季淮产生了戒备心,惊疑不定地问:“你认识我?”
季淮再次打量了眼前的这位青年好几眼,确认自己并不认识长相、气度、中文三者都这么优秀的外国青年。乍一看上去,以为是画报里的模特。
被问及“认不认识他”,红发青年的脸上先是微微懊恼,随即恍然,转而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真诚道:“认识,怎么不认识。”
“——季先生,初次见面,我是你的电台粉丝。”
-
季淮过了不久便回来了,没带陶苒,喻念问,也只是说陶苒回家了。
也是自然,毕竟陶苒一直想撮合他们,创造独处的空间,正是她今晚的目的。
可惜,她一片心意,却难以得到实现了。
在沉默中对视许久,喻念还是无法对刚认识一天的人开这个口。
她和夏佐的故事太冗长,也太耸人听闻,没办法和季淮讲。
但似乎,季淮也在等待她开口。
因为在喻念放弃的瞬间,他也叹了口气,笑道:“那走吧,我送你回家。”
路上,他状若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喻小姐,我们还会是朋友,对吗?”
喻念愣了一瞬,随即点头:“嗯。”
那时,季淮笑得开心,但仔细去品味,弯起的嘴角却有些苦涩:“那就好,过几天我生日,你一定来。”
喻念也笑得勉强:“好。”
随后一路无话。
三天后,定做画室的牌匾的店家打电话给她,说是已经做好了,让她过去看看。
这几日阴天,她实在是懒得动弹,连出门都不想,已经赖在郊区小公寓好几日了。
陶苒打了不少电话,也没接,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只靠外卖度日。
店家的邀请,自然也得不到回应,喻念有气无力地叮嘱:“……找人直接装上就行,安装视频发我,我再把余款结给你。”
店家自然乐得无人监督。
疲惫地坐起身,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应该是有些抑郁的前兆,趁着还有力气,挂了个心理医生的号。
出门丢垃圾时,对门的门是开着的,搬家公司走进走出。
她有些奇怪,这个公寓已经很久没有新人入住了,尤其是她的隔壁,空置了很久。
但也没有多问,毕竟不关她的事,只是在下楼之后,经过搬家卡车的时候,多看了两眼。
东西不多,很简便。
说实话,根本都用不上搬家公司,有些浪费了。
仅仅其中一个大鱼缸,需要人帮忙而已。
——鱼缸?
喻念揉揉眼,想再次看了那鱼缸一眼,但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已然将其抬进货梯了。
应该是看错了吧,她想。
怎么可能和摩洛哥的那个鱼缸一模一样,一定是睡迷糊了,该出去走走。
看完心理医生,开了药,就水服下,待到起效后,便好多了。
这时有些迟钝,陶苒打来电话没反应过来,便按了接通。
那边传来尖利的哭叫:“喻念,你要吓死我啊!”
陶苒很少直呼她的名字,只要叫了,问题就很严重。
喻念愣愣地道:“……怎么了?”
“还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手机还关机,我马上都要去你家找你了,正在车上呢!”陶苒叫道。
陶苒真的很害怕。
当年,就是因为她去找喻念不及时,差点让她就那么……
“我没事,在医院开了点药,梅雨季节影响的。”喻念缓缓地说。
“又复发了?”
“有点,医生说不严重,来得早,小剂量地吃一点药。”
“吃了吗?现在怎么样?”
“嗯……好多了。”
陶苒这才松了口气。
“念念,我知道你这时候不能紧盯你,但你要知道我一直在,有什么需要直接打我电话。季淮的事……你不要有压力,都是我不好,我操之过急了。”
“嗯。”喻念轻声应道。
“过两天出来散散心吧,怎么样?画室不也正好要开业了吗?”陶苒试探道。
喻念点点头,又反应过来点头陶苒看不见,说:“好,但是开业好累。工作室那边,最近也有工作。”
“我来帮你!”陶苒说完,又悻悻地,“你想去哪儿逛?其实我哥他最近生日快到了……算了,不说他了。”
喻念愣了愣:“生日?季淮的?”
陶苒“嗯”了一声。
那晚应该是答应过季淮,生日要过去的吧?
喻念仔细回想。
想了想,道:“我去吧,是派对吗?太吵的地方就算了。”
“不吵不吵,”陶苒连忙说,“就郊区新开的马场,三两个的朋友,有一个他最近认识的,是他电台粉丝。这两天相见恨晚似的,虽然我没见过,但应该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