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蚕丝织?”李晚吟放下手中碗筷。
沈清黎解点点头,肯定道:“没错,用蚕吐出的丝制成蚕丝”。
这种手艺在临津此地几乎是闻所未闻,大部分都是由麻制成的,迄今为止没人用过蚕吐出的丝来制造。
“这法子行得通吗?”李晚吟呢喃道,她寻思着这种手艺也从未听人提起过。
沈清黎信誓旦旦道:“娘,您就信我这一次,尝试一次没有损失的”。
她真挚的目光投向李晚吟,在女儿的劝说下,她答应下了沈清黎的请求。
蚕吐丝需要在二十多日时,她需要寻找更多的蚕,两日之内即可做成茧,此后则需煮茧,剥茧,开棉,晒棉等步骤。
晌午过后,她带着沈云走进密林深处,沿着条青草掩映的往前行去,周边古树参天,盘曲的老树虬枝遮天蔽日,簌簌风声混杂着虫吟。
“姐姐,你快来”沈云拉着她的手,欲将她带到另处。
沈清黎放下背篓,她随着沈云寻进暗处,没膝的草丛飘动,掀开树丛,发觉竟全是粗壮的桑树,她的脸上洋溢着笑,沈云告诉她:“这里也有很多那样的虫子”。
“我们云儿可真聪明”沈清黎不自觉捏了下她红扑扑的脸蛋。
“我也要去抓”沈云背着小背篓,迅速跑向桑树旁。
沈清黎眼睁睁在身后瞧着,她轻笑声也跟紧沈云的步伐。
俩人分工明确,沈云喜欢去捉那些蚕,沈清黎同时不忘采摘部分桑叶回去。
直至黄昏将近,日榜西山,她们两姐妹才背着两背篓满载而归,沈云牵着沈清黎的手,问:“姐姐,采叶子要用来做什么?”
“就是用来赚钱”沈清黎直接跳过中间的制丝步骤,毕竟最终目的就是卖出去赚银子的。
“我想看看小虫”沈云想放下背篓,却被沈清黎阻止:“天色不早了,云儿再不回去娘就要担心了”。
“好吧”
沈云嘟囔着,沈清黎见小姑娘略有不乐,跟她玩起猜拳的游戏,两人谁赢就走一步。
回至家中,沈清黎将背篓的蚕与桑叶先分开放入竹笼,沈云在一旁帮忙将它们拿出,接下来每两日进行次换盘。
蚕沙过后进入大眠,需要统一进行喂食结蚕,隔日将竹笼摆出,放置在院内空旷处,和煦微光洒落,在桑叶上洒下水,令吐丝有光泽。
六至八日后,沈清黎教起沈云制山簇,为蚕结丝用,李晚吟也在旁帮衬着,完成后上簇,将它们系挂在绳上,随后烘干。
烘干后的丝织经久不坏,制成的衣物经过百次洗绦也不会影响丝质,过三日后取蚕,接着进行择茧。
放入水中煮脱茧,去除蚕蛹褪皮后取下小片,套制在弓形竹具上,去除水分最终把蚕丝棉兜拉开。
纺车缫丝过后是染色的步骤,选好植物染料,例如紫草蓝靛,在完工后,沈清黎心满意足地审视制成的着蚕丝。
隔日,沈清黎将制成的蚕丝推到了集市上买卖。
街市上,来往过客络绎不绝,深坊小巷,绣额珠帘,车马辘辘,人流如织,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走过路过瞧一瞧看一看,用蚕吐的丝制作而成的”沈清黎尝试卖力地吆喝起声。
不久后几名顾客迎上前来,打量起摊位上的蚕丝问起话来:
“姑娘,这布质量如何?”
“价钱多少?怎么卖?”
“看着还挺好的”
那布在几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手中,沈清黎绘声绘色地介绍道:“这是蚕丝,用蚕吐出的丝而制,客观您看,我们制成的蚕丝比起其它用麻制成的布相较而言,质地柔软,又有光泽”。
她顺手从背篓中拿出那带来的寻常布来进行对比,她推销起蚕丝来:“而且我们的蚕丝都是亲手采摘制成的,舒适性高,还能改善入睡难题”。
听她这番话,几位妇人不免有些心动,沈清黎明晰她们还在犹豫,拿出那套话术:“这样吧,因为今日刚开卖,如果众位买了的话,我给你们实惠些,只需要七分银子”。
这价格虽不虚高,但与麻布相比还是略有些贵,沈清黎观察着她们犯难,装作无奈道:“罢了,看在我第一天开张的份上,六分银子如何?”。
那高瘦的妇人闻言,掏出钱袋挑选起来:“既如此那我买匹”。
“好勒,客观您慢挑”沈清黎亲手接过银子,笑纳道。
“那我也来匹”
“我也要”
见有人出手,其余几位妇人也皆动了心思,在摊位上挑选起蚕丝来,顾客汇聚于此,来往之人也逐渐增多,引得摊位被路过的惠客包围。
“这布怎么卖啊?”
摊位前的人围得水泄不通,沈清黎只得调高些音量:“各位走过路过瞧一瞧哦,用蚕吐出的丝制成的布,今日不需要六百分银,也不需要六十分银,只需要六分银”。
“先到先得”沈清黎将最后句话讲完,就有人让她拿出几匹来。
沈清黎赔笑着拿出剩余的蚕丝来,她继续推销起来:“不仅柔软舒适并且能缓解无法睡眠的问题”。
“这真有这么神?”位路过的秀才听闻后挤进来道。
沈清黎打起包票:“当然,若是没效果,七日内包退”。
临近放榜,那位考生近几日整宿睡不安稳,忧虑自个儿落榜,有了她这一席话,他赶忙选起蚕丝来:“我也选一匹”。
“好嘞”沈清黎选中色泽鲜明的那匹递给对方:“客观拿好,若是有用下次记得惠顾,慢走”。
这批蚕丝的销量远比她想象中要多,原以为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