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这股莫名的燥意也让白泠有了几分猜测。
她强忍着身体的难受,试图和男子解释。
“公子误会了,本宫乃是玉禾公主,谢氏三郎谢乐安的妻子。
本宫中了暑气,丫鬟失误,竟带我来了有人的客房,这才惊扰了贵客。
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你这小娘子真是惯会说假话,玉禾公主金枝玉叶,怎会一个人来了本公子的房间?
你说你中了暑气,怎得身边一个看顾的丫鬟也没有?”
男子条理清晰,说的确有道理。
倒是自己昏了头,竟没察觉出这些不对劲来。
但白泠也注意到男子周身酒气浓郁,整个脸都红艳艳的,神色迷离。
她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准备在药效还能自控的时候先出去,再找个地方躲躲便是。
“公子真的误会了,本宫这就离开。不叨唠公子了。”
谁知男子竟起身想直接用强的,嘴里还净是些污言秽语。
“进了本公子的房,哪还有离开的道理。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把我伺候高兴了,说不定就带你回临沂了。到时候做个妾室,不是有享不完的福分?”
本以为是能沟通的,没想到竟是个色中饿鬼,这般无礼。
白泠一边躲着男子,一边往门边跑去。待要开门才发现门竟然锁住了。
还不等她用力试试,身后的男子就要扑上来了,她只得急忙往旁边一躲。
男子扑空了撞到门上,也有些恼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王氏大公子王妄云,你再这般不知好歹,我就叫谢府将你发卖去最下等的窑子,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炼狱。”
这时候住在谢府的贵客,也就是琅琊王氏了。白泠不傻,自是早就猜到了,所以才这般退让。
本就因为婚事惹的王氏有些不郁,白泠也不想再因为些误会更加得罪了王氏。
谁知这王氏大公子竟借着醉意,硬是油盐不进,耍起了无赖。
“公子慎言,本宫乃谢府的主子。我敬你是母亲请来的客人,所以一再忍让。惹是你再出言不逊,我便不客气了。”
白泠话音刚落,男子就大笑了起来,边笑还边说着些辱人的话,声音满是不屑。
“就算你是公主又如何,吾乃琅琊临沂王氏的长房嫡孙,将来是要继承百年家业的。谢乐安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
何况你本就是谢家和嵬帝用来利益交换的棋子,谁又真的会在乎你呢!
我把你睡了,也无人敢来找我的麻烦。我要是推说是你勾引的我,最后也是你受责罚。
你与谢氏已无利用价值了,等你哥死了,谢乐安便会马上迎娶我六妹妹进门了。你到时候也不过是落得‘以身殉国’的结局,为我妹妹腾出正妻之位。
你若不蠢就该知道,此刻哄好了我对你百利而无一害。说不定等你哥死了,我还能保你一命,将你收为妾室,继续过你锦衣玉食的生活。”
和她嫣红的脸色不同,白泠的双眼冷的吓人。
她掌心有鲜红的血液缓缓溢出,竟是被指尖刺破了手心。
许是刚刚的酒意有些上头,白泠这次不准备再忍了。
她直接伸手重重扇了他两巴掌,见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张嘴又要说些什么。
白泠只眯了眯眼,在他说话前,又重重扇了几巴掌。
男子的酒也算醒了几分,有些反应了过来。眼里凶光毕现,抡起拳头就要打过来。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轻而易举地就接住了男人的拳头。男子挣扎了几下,竟都挣脱不开。
正诧异着,白泠的拳头就一拳拳落下。
她没有打脸,全打在了身上。拳拳到肉,不过才几下,就硬是把这个大男子打吐了血。
男子早没了刚刚的嚣张跋扈,酒也醒了大半,只低声跪在地上求饶。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我以后再不敢了。”
白泠见他这模样,只冷哼了两声,语气带着轻蔑。
“你比谢乐安可差远了,起码他不会被人打了几下,就这般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
“是是是,我刚刚喝多了,胡乱说的。我如何比的上谢三……不不,如何比的上谢乐安谢公子呢!他貌比潘安,才华横溢,是我小人妒忌,胡乱编排他的。求公主手下留情,留我一命。”
白泠见震慑住了男人,也不愿再多废功夫了。她只觉体内药效更猛烈了,让她难受的厉害。
她一脚踹开了锁住的房门,门直接从两边破开了。又强撑着坐到桌边,以手抵着额头,侧过身子背对着王公子,淡淡的说道:
“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谢公主,谢公主。”
见身后没了声响,她这才放下心来。
正觉脑袋晕沉之际,突然听到了女子的大喝声。
“你要干嘛?”
白泠心知不妙,待转过身去便见王公子正手拿匕首,一脸杀意的向自己刺来。
她只来的及侧身闪过,还是让匕首划破了手臂。
接着抬脚便踹向了男子的胸口,这一脚是下意识的,用尽了她的全力。
只听“碰……”的一声,男子便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后脑勺撞在地上发出了巨响,不一会便有濡濡鲜血缓缓溢出。
白泠见多了,这伤口只是看着严重,要不了命。找大夫止了血也就好了。
所幸她如今身体不若之前,不然这一脚便真的会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