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处,天下三分。
人擅智,在本是神和妖统治的天地有一方寸土。
妖擅力,花草野禽变化而来,保留不少本性。
神有力有智,视为天地之长,人妖都屈服于前……
人间朝云宫
“帝姬,今日是你与玄月帝姬一同及笄,为何这玉面纱只有玄月帝姬才有。”
说话的女子手上拿着一席淡粉的衣裙,眉间露出的褶皱看着对面的人。
“洋葱,玄月帝姬的娘亲可是妖族富商的千金,我怎配比拟,这粉色衣衫已是最好。”
纤细如玉的指尖慢慢的摸过洋葱手中的衣裙,林杪秋抬手将衣裙扯过,洋葱盯着有些不放心:“帝姬,我帮你吧。”
没有等林杪秋回话,洋葱刚上前搭在她的肩上,抬头却只对上一双冰凉的眸子,好似里面包裹着什么寒冬腊月,渗透出的寒意要将全部吞噬,洋葱搭上的指尖都只觉得一片冰冷,连忙跪倒在地,磕头认错。
“帝姬赎罪。”
林杪秋挥了挥手,洋葱一言不发便已经退下。
屋内寂静如常,只能听见林妙秋自嘲的笑声,衣衫缓缓脱落,与她洁白如霜的面色不同,身体上是大大小小的疤痕,从锁骨处一直蔓延到全身,凡是有着皮肤的位置都是一片伤痕,有烙铁烫印的、有辫子抽打的,还有不少是用着细针一下一下刻上去的,大腿处明晃晃的烙印着下贱的字眼。
对面是一面函盖全身的镜子,林妙秋漫步上前,摸索着镜子中的人身上的疤痕,收起眼中的悲怜,将衣裙穿起,打开房门。
“帝姬,我们现在就前往朝云殿吗?”
林妙秋轻轻的嗯一声,离开。
朝云殿上,一只金凤在漫天飞舞,尾尖露出点点淡黄色金硕在空中飘扬,一席白衣男子拱手朝着大殿之上的人皇大帝行礼:“这是神界特意恭贺两位帝姬及笄所送的金凤。”
大帝朝着男人同样拱手,嬉笑的弯起嘴角:“天神有心了。”
明明是欣喜的模样,却在林妙秋踏进大殿之时,威正严肃。
林妙秋抬头,朝着众人行礼,大帝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面前就被一抹金黄的身影笼罩,林杪秋微微抬头,见到是林玄月一笑问好:“姐姐。”
“林妙秋,这是我的位置。”
林玄月的话言简意赅,眼底轻蔑的嘲笑显而易见。
身后的洋葱不满的嘟囔:“这明明就是我们帝姬的位置……”
林杪秋低下眼帘,缓缓起身:“这朝云殿都是姐姐的,姐姐想坐哪就坐哪。”
“算你识相。”
见到林妙秋起身,林玄月不满的将地上的垫子踢了一脚,旁边的侍女立即就换上一个新的,林玄月这才坐下。
推到身后,林妙秋回到原本是林玄月的位置,洋葱一边不满的嘟囔一边给林妙秋斟酒:“大帝姬明明就是看沈将军坐在那旁边才去的,同为人界双珠,为何待遇如此不公。”
听着洋葱的话,林妙秋没有反驳,微微一笑。
自己的娘亲是妖族的叛徒鲛人一脉,林玄月的母亲却是大帝用大轿抬回来的正妻,自然是无法比拟,只是可惜……
林杪秋微微抬头,对上一抹玄衣,男子仙风道骨,青丝如墨,轻薄的嘴唇微抿,别扭的移开看向林妙秋的目光,放在身前的指尖却弯起捏成一个拳头。
“未闵哥哥,你常常这琼浆玉露,可是仙神采百花朝水制成的,最是香甜。”
拿着手上的杯盏,林玄月笑的热烈,对着沈未闵开口。
男人笑着接过,眼神却看过对面的方向。
和沈未闵对视一眼,林妙秋倒是大方,端起杯盏朝着他的方向一敬。
“玄月,我记得这里坐的不是妙秋帝姬吗?”
沈未闵刚一开口,林玄月本拿在手上的杯盏被仍在了桌上,看了看林妙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笑:“未闵哥哥,妙秋说她敬仰哥哥威姿,她这条小鱼若是在你旁边坐着,恐怕就要吓回原型了,所以拜托我换了位置。”
虽然没有听见对面说什么,盯着沈未闵手间暴起的青筋,林妙秋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她不在意,沈未闵的目光却是总在她身边翻来覆去,弄得林妙秋实在心烦,刚想起身离开,殿上的仙神却先一步开口。
“早就听闻妙秋、玄月视为人间双珠,也不知要嫁入仙宫的是哪一位帝姬啊?”
旁边的仙神开口,林玄月好奇的探着脑袋。
人有智但力不足,在强大的力面前,唯有仰仗神族,人才能在满是妖魔的世界活下去,所以联姻也是手段之一。
大帝笑笑不语,饮尽杯盏中的酒,才开口:“吾儿双珠上殿来。”
林妙秋懒洋洋的起身,忽略过林玄月的目光,和她一同站在大殿之上。
两人都天资不凡,生的更是花容月色,林玄月的母亲是蛇族,眉宇间就透露着几分攻击性,带着凶感。
林妙秋视为鲛人之后,鲛人一族战斗力孱弱,唯独靠着蛊惑心神的歌喉和绝世的容颜立足于世,虽是同为帝姬,林妙秋却也明媚不少。
“吾儿玄月血脉高贵,自当是入得仙宫,至于妙秋……”
大帝停顿一番,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看向一旁隐忍不发的沈未闵:“自当是配的起沈将军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未闵手中捏着的杯盏碎裂,沾染的满手鲜血,拿起帕子轻轻的逝去鲜血,沈未闵抿嘴一笑:“多谢大帝赐婚。”
“不,我不要!”
林玄月双眼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