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发生在元朗, 离铜锣湾很远,但是这桩案件很奇葩,死者为男性, 四十三岁,外号大金, 以种菜为生,因为包地与朋友起争执, 被对方杀害。凶手在抛尸途中遇到军装警,形迹可疑, 被军装警拘留。 本来这桩案子应该与苏念星无关,但是看到报纸上的男人, 她悚然一惊, 原来他就是这么坐牢的? “哇!钟德堂算得真准!居然真有个外号叫大金的菜农被杀了。性别、年龄、地点都对得上, 他真的神了。”明叔看见报纸,跟街坊们闲聊起来。与之前买的报纸一一对应,他的谶语算是应验了。 “如果大师那道谶语不算,他的谶语算是第二个应验的。”安叔啧啧感叹,“这些大师可真厉害!居然连这都能算到。” 之前还有位大师算中女足世界杯冠军。 “他的六十分拿到手了。”明叔一想到苏念星的一百分就为她可惜。钟德堂只是预测一位死者,但大师可是预测38个死者。居然一分没得, 好可惜。 “这六十分是加在哪儿的?” “听说是总决赛!总决赛是积分制,这个分数可以直接加在一起, 好重要的。”安叔之前看过节目预告,一直期待总决赛的到来。 玄学大赛因为这桩案件再次登上各大媒体头版头条。钟德堂第一次被许多媒体争相报导。 之前各大媒体预测总冠军, 有媒体预测钟德堂是第一,但也有些媒体嘲讽他近几期的比赛大失水准。 晋级赛时,钟德堂排名与苏念星一致,直到他预测股票成功才挽回名誉。 这次他预言成功, 媒体们的话峰再次变了。听说最近许多人都在买他的彩票。 明叔和安叔在商量着要不要加购。虽然钟德堂现在的赔率变小了,但是胜算比以前大,多买点兴许能捞回之前的损失。 相对于其他人的激动,苏念星这边就要淡定多了。 她原以为这桩案子到这儿已经结束了,毕竟已经板上钉钉,可是很快有个人找过来。 “大师!你救救我儿子!” 一位师奶从外面飞奔跑进来,大概是太着急没留意,整个身体直接撞上玻璃门,街坊们唬了一跳,立刻有人上前帮忙,“你没事吧?” 师奶捂着撞疼的额头,再看看玻璃没被她撞坏,她摇头说没事,绕过对方跑进来,飞快冲到收银台前,“大师?” 苏念星正在翻看自己的风水笔记,看得直打哈欠。这些太深奥了。真的好难学啊。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她下意识抬头,一位五十出头的阿奶冲到她面前,隔着收银台紧紧拽住她胳膊,声音急切而焦躁,“大师?大师?我儿子是无辜的。他不可能杀大金。” 街坊们迅速围过来,苏念星被她晃得头晕,示意她先冷静一下,“你从头再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儿子阿杰被警察拘留了。说他杀了大金,但是不可能的。阿杰跟大金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呢?”这师奶可能没什么文化,说话颠三倒四,总是重复同一句话。 苏念星听累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为什么不能杀大金?阿杰年纪轻,血气方刚的年纪冲动杀人,不是很正常吗?” “不可能。”师奶一口回绝,“阿杰看着凶,其实最胆小怕事。他不可能杀人。” “但是他自己都承认了。”明叔觉得这师奶有些糊涂,找大师有什么用啊。应该劝他儿子不要认罪才对。 师奶摇头说自己见不到儿子,“我请不起律师!大师,我天天收看你的节目,你算卦这么灵,只要你肯站出来说一句,那些警察肯定会忌惮。” 苏念星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一愣,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威望了?如果是季云,在警队话语权确实还可以。但是苏念星可没有这个能量,这完全就是两个行业。 安叔觉得这师奶在道德绑架,“大师又没有预言你儿子杀人。你应该去找钟德堂啊。他才是预言出大金会死的神算。” 师奶脸色发白,嘴唇抖了抖,“我找过了,但是我进不去他住的地方。” 苏念星对香江法律不太懂,但是内地没钱可以找援助,“如果你真想帮你儿子,律政署有免费的法律援助,不用花钱。” 师奶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见她不说话,街坊们催促她快去,“大师擅长算命,她不懂查案。你找她也没用。” “是啊。你儿子的案子发生在元朗,我们这是铜锣湾,不是一个警署。”安叔说得更为隐晦。毕竟苏念星的男朋友是铜锣湾督察,如果是他负责,苏念星确实能帮点小忙,换成元朗警署,那才是半点力都使不上。 师奶被他们催促,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街坊们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都是当父母的人了,天然就对母亲有同情心。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抽泣,众人又同情又难过。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等她哭累了,她擦了擦眼泪,哽咽地说,“我不知道阿杰是失心疯了,还是怎么回事。他跟警察说他认罪,人是他杀的。但是我知道他不可能杀人的。” 苏念星听明白了,“他是不是有时间证人?” 师奶眼神躲闪,但还是点头,“是!” 听到有时间证人,其他人有些糊涂了,“你让证人出来替他作证啊?这样你儿子就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