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轻微摇曳。耳旁两坠灵蝶,略施粉黛的容颜娇媚不已,那弯弯的柳叶眉令人心生怜爱。
“陛下,臣实在无法与公主这种蛮横无礼的女子在一起,请准许臣休妻!”
皇帝语塞的翻了个白眼,自女儿嫁入他家便风波不断,月月都要闹上一回,不是要休妻,便是要分居,试问那国驸马可以如此胡闹,偏偏女儿还庇着他。
鸢璃立马拒绝说:“不行。”
“臣此生唯心系玥儿,心中再容不下别人,望公主成全!”沈序淮跪地磕头说道。
“这行,父王,休夫吧。”
闻言,沈序淮蹙眉打量着她,其余众人皆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反常态的公主,大殿内安静不已。
唯有父王,嘴角的笑快要咧到耳根子后了,生怕她反悔,当即写下圣旨,令人当堂宣读。
天枢瞧着突然上道的鸢璃不禁夸奖道:“不错,阿璃还知休夫好,日子又有盼头了。”
“星君有所不知,地府那些吵架的小鬼都是这般,女子得休夫,不然占下风。”鸢璃别过身悄悄说道。
“那便好,仙子,帝君回天庭便不记得凡间诸事,拿出你的地府胆量,放手去干!”
沈序淮做梦都想与她和离,如今她痛快答应了,这心里却说不上来的失落。
父王牵过她的手,慈祥安抚让她切莫伤心,待日后定再为她寻个郎胥。
鸢璃还未开口,只见天枢星君飘在温以辞身边不停指着他喊道:“要他!快!”
她望着温以辞哆哆嗦嗦地说道:“父王,儿臣…想要嫁给温以辞。”
闻言,温以辞的头缓缓地转了过来,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眉头微蹙,看不出喜怒。
“好,赐婚!”皇帝再次干净利落的写了圣旨,墨还未干,便亲自塞到温以辞怀中,仰天长笑负手离去。
待皇帝身影消失,江玥娇滴滴地扶起沈序淮,体贴地为他整理衣袍,俨然一副正妻模样,走前还朝她抛来个得意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温以辞走来,站在第一阶台阶前,略带怒气低声道:“小公主,臣不想成为你用来气沈序淮的工具。”
“谁说你是用来气沈序淮的,本公主...喜欢你。”
鸢璃背着手浅浅微笑,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直到鼻息喷洒在他脸上,痒痒的,难以忽略她的存在。
温以辞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眼神闪躲,但,神色仍一本正经,四处张望时,余光瞥见她站在台阶边缘,下意识张开双臂顿在空中护住她,急切道:“公主小心,莫要掉下去。”
“这就担心我啦,想来...阿辞亦是喜欢我的嘛。”鸢璃眼神追随着他的眼眸,眼角眉梢都挂着盈盈笑意。
这一幕,让身经百战的摄政将军,有些发愣。
鸢璃不等他说话,从他身边溜走,出了殿外,便脚步发虚地跑回了公主殿。
“原来,星君地府胆量如此大,在下佩服。”
鸢璃喘着粗气,欲哭无泪地看着天枢道:“天枢星君,我腿软。”
临近傍晚,鸢璃躺在金丝楠木做的狐狸毛睡榻上,倦意袭来很快便入眠,那个无数次闯入梦境的男子跪地哭泣,撕心裂肺的呼喊着什么,他的白袍被血染了大半,瞧不清容貌,但每每梦见他心里便会隐隐作痛,发一身虚汗。
父王下旨连夜筹备了大婚,迫不及待的将她塞进了将军府,连京都街头铺面,乃至城墙根儿都贴上了喜字。
虽说鸢璃是二嫁,但温以辞仍旧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亲自将她迎进了温王府。前来迎亲的队伍排至街尾,十里红妆,好生热闹。
光是喜钱,他便散空了整整十只木箱,鸢璃一阵肉疼,若并非自个儿成亲,高低下去抢钱。
当晚,温以辞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里的鸳鸯团扇,鸢璃痴痴地望着他精致的容颜,从前没敢看,今仔细一瞧,倒是算地府中最帅的男子了。
瞧着瞧着,鸢璃的口水就从嘴角流了下来,聚成一滴滴在了衣裙上,鸢璃反应过来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温以辞从怀里掏出一块兔子手绢替她擦拭,那块手帕乃是她大婚前绣给他的定情信物,想不到他竟随身携带。
“臣很好看?”温以辞温润的声音传来,让她心里那头蠢驴哐哐乱撞。
“好看,夫君乃是天下最好看的男子。”鸢璃看着他痴痴地笑着,全然没有公主架子。
这一幕令周遭的女婢们低头忍笑。
待女婢们都出去后,房中只剩他们,安静得出奇,倒是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温以辞倾斜着头试探性的靠近她,在她嘴唇蜻蜓点水,见她未抗拒,便加深了吻,鸢璃下意识的搂住了温以辞的脖子,宽大的衣袖滑落,漏出了纤细的手臂。
松开她后,温以辞喘着粗气,余光中瞥见了她手臂上的红点。
温以辞搂着她躺下,在她干枯的河流里降下一场甘露,带来无限生机,进行了一场生命大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