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蒲秋将钥匙从盒子里拿出,放在手上把玩着。这把钥匙本来她也有,只是后来,找不到了……
最后,林蒲秋还是驱车前往了周辞家。那房子是周辞全款买下的,但挂上了林蒲秋的名字。
林蒲秋还记得,周辞把钥匙给她,带她去看房子的时候,站在房门口,望着那个90平的小房子,周辞搂着她的腰,对她说,以后,给她换一套大的……
林蒲秋打开了门,浮起的灰尘呛得她直咳嗽,而等到浮灰散去,林蒲秋才发现,这里的布局,还保留着当年的样子。
当时布置的时候,两人都觉得,未来携手走进婚姻殿堂的,一定是彼此,他们是拿这里将婚房布置的。只可惜,物是人非……
林蒲秋跟着房中贴着的近乎褪色的便利贴,来到书房,输入了分手那天的日期,打开了保险柜。柜中的遗书已经有点泛黄了,诊断单的字迹也淡得几乎看不清了,其他放在里面的书信,颜色也黯淡了。
林蒲秋犹豫了很久,却只是抽出了其中的房产证和购房合同。
当一切真相都摆在面前的时候,林蒲秋反而没有再知道下去的欲望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那些不知道的,她也无所谓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柜子那份少年炽热的爱,她是断然不敢再碰了,更何况,故人早已不再。
林蒲秋叫来家政阿姨,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屋子里原先的摆设一点也没有动,那人存在的痕迹,依然好好地存在着。只是林蒲秋不打算搬进来了,搬进来只不过是徒增感伤罢了,再加上都早就过去了,那人留给她东西,虽说是留给她的,但也无法再心安理得地占用着了。
林蒲秋后面和路阿姨见了一面,这么多年过去了,路阿姨依旧很温柔地和林蒲秋打着招呼。路阿姨也不年轻了,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的鬓角斑白了,她英气的脸庞里,终是掺杂上了沧桑。
“小林啊,当年,其实我是很满意你这个儿媳妇的,就是……阿辞他负了你啊……阿辞给你的东西,你就收着吧,我和老周过的很好,阿辞也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后路,那段时间他拼命地挣钱,许是为了今天吧……他这么优秀,还在的话,应该是高级合伙人了吧……”
等到一切安定下来了之后,林蒲秋的入职申请也通过了,她又一次进了实验室。
林蒲秋报道的时候,带队的组长,看着她医学生的身份,发出了疑问。
“林小姐,您的专业似乎不对口吧?”
林蒲秋笑了笑,有些无奈。
“我大五之后是在F国留的学,在那边,生物和医学几乎没有界限,学医的人去研究生物,也是常见的。我在那边的研究课题,是基因工程在疾病治疗上的应用,专业倒也对口,而且,基因工程应用于疾病治疗,不也算是医学吗?”
带队组长也笑了起来,“也是,欢迎加入我们,林蒲秋。”
回了国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再加之基因实在太复杂深奥,想要用基因治疗疾病,仅敲除部分致病基因没用,要想彻除,且不影响日常生活,又是一个全新的探索。
因为目前根本无法预料,某个基因的敲除,是否会导致新的疾病症状的到来。就像之前林蒲秋在F国做的实验一样,敲除基因的试验体里,总有几只出现了异常。
为了搞清楚,弄明白,林蒲秋泡在实验室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