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梦黎似乎是抱着手机吃瓜的,回复得很快:【之前看过娱乐号的八卦,大概就是他爸爸有钱了经不住诱惑,有了第三者,和他妈妈离婚了。男人果然有钱就变坏。】
禾时:【这和有钱没钱没关系,没钱的男人也会变坏。】
易梦黎:【咦?今天啷个了?你都有这般觉悟?】
禾时:【……】
禾时又用浏览器搜了一下姜余晖妈妈的信息。
网上的信息少得可怜,估计早就被处理掉了,流传下来的缘由和易梦黎说的没什么出入。
姜余晖洗好澡出来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
他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用毛巾随意地擦着短发,漆黑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在这浓澧的夜色映衬下,更显得矜贵清冷。
“衣服呢?”禾时见他手上没拿今天的脏衣服。
“等会儿洗衣机一起洗。”
“洗衣机洗不干净。”
说着便去到浴室,准备将今天两人换下的衣服手洗。
姜余晖紧跟着过去,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要不要命?不舒服还动冷水。”
禾时被他赶到一旁,他动作生疏地倒了半壶洗衣液在几件衣服上。
“要不了那么多。”禾时看着他那滑稽的模样,到底是没洗过衣服的人,“你这恐怕可以洗一个夏天的衣服了。”
“是么?”少年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质疑,放弃道,“算了,我还是用洗衣机吧。”
“……”
因为把洗衣服的事情交给了洗衣机,所以两人便闲了下来,现在也不过才九点,睡觉有点儿太早。
客厅的灯开得很暗,只留下一盏角落里的射灯。
禾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整个城市的霓虹,这么多五彩斑斓的灯光,却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
“这个你拿去穿上。”姜余晖给她找了一条纯棉的灰色短裤,“你腿…还是别露着。晚上有点儿凉。”
“不冷啊。”禾时看向他,瞳孔里刚好映着房间里的那盏留下的射灯,眸子愈发地清亮,“我还觉得蛮热呢。”
“……”姜余晖目光情不自禁地再次扫过她,喉结上下滑动,“老子要开空调。”
“哦。”禾时机械地点点头,拿着短裤进卫生间。
短裤有点大,但是还好腰部有绳子可以调节大小,勉强能穿。
出来的时候姜余晖已经把中央空调打开了,冷风灌进屋子,凉爽了许多。
“那个照片,是你妈妈吗?”
“嗯。”少年没有回避话题,眼睛望着远处的三三九电视塔,“是她三十岁的时候拍的。她年轻的时候玩乐队,挺酷的。”
“你会吗?”
“会,也不会。”姜余晖摇摇头,语调平静,“我宁愿不会,看到架子鼓就要想起她。”
禾时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在夜色笼罩下,多了些许深沉。
她抿了抿唇:“那她…去了哪里?”
“国外,不知道哪个国家。刚离婚的时候好像去的荷兰,这两年好像在法国。反正也没联系我,他不准她联系。”他语气释然,“不过,现在他又有儿子了,估计,后面就没精力管我的事了吧。”
禾时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他的父亲,她懂他,必定是经历过无数次的失望才能做到此时此刻的坦然。
禾时慢吞吞地靠近,伸手安慰地拍打着他的背。
她明白,此时说再多宽慰的话都无济于事,让对方感觉到陪伴,就是最大的帮助。
“干嘛?”少年的脊背一挺,微不可查地吞了吞口水,“动手动脚真不怕老子把持不住?”
禾时忙收回手,后退一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要安慰一下你。”
少年舌尖抵了抵脸颊,轻笑了声:“真想安慰我?”
“嗯。”
大概除了安慰,禾时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少年眼底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一步步朝着禾时逼近。
“真想安慰我,有件事你倒是可以做?”
禾时已不知不觉退到了单人沙发边,背抵着皮质单人沙发的靠背。
少年俯下身,将距离拉得很近,两人温热的气息流转。
禾时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隔着衣服,能清楚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
夜里很静,除了中央空调的声音,就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什么?”
禾时努力控制住自己起伏的呼吸,脑袋一阵莫名的眩晕。
除了眼前的一切,似乎整个世界都和她无关。
少年看着她那窘迫的样儿突然笑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好骗?难怪谁都想欺负你。”
小姑娘羞红了脸,埋着头不理他。
“行啦行啦,真想安慰我,那就答应我,只准有我一个男性朋友。”姜余晖坐到了沙发上,散漫地将两只长腿搭在茶几上,“你这么好骗,我担心你吃亏。除了我,其他人都不靠谱。包括你那些学长学弟,当然,还有杜寒时。”
禾时:“……”
“我看你才最不靠谱!”
“我都坐怀不乱了,哪里不靠谱?”
“你无耻!”禾时不再理会他,恼羞地冲进卧室锁上了门。
姜余晖的卧室甚至比客厅更干净整洁,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冷灰色主色调,就连被套也是灰色的。
禾时躺在床上,被子里也有姜余晖身上那种好闻的沉香味儿。
心脏还因为刚刚的事咚咚直跳,她还记得少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