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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1 / 3)

他的头落在禾时的肩上,因为酒精的缘故,呼吸沉而滚烫。

禾时侧头,入眼的便是他流畅而利落的下颌线,在明明暗暗的霓虹下,拉扯出凌冽的孤绝感。

一直到他家楼下,禾时才叫醒他,他扬了扬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一瞬,将整个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她能感受到他嘴唇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心脏不由地漏了一拍。

但很快,他坐了起来,对着前面司机的二维码扫码付了款。

下车后,禾时看他那东倒西歪的模样很不放心,便送他上了楼。

来过他家两次,她已经很熟悉房间的陈设了。

她给他换了拖鞋,将他扶到了卧室的床上,又将毛巾用温热的水打湿,给他擦了擦脸和掌心。

一切弄得差不多了,她才准备离开。

“别走。”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随后缓缓吐出两个字,“妈妈。”

他可能在做噩梦吧,这些年,禾时也曾做了很多次关于妈妈的噩梦。

她也在无数个梦里哭着喊妈妈不要走,醒来枕头都打湿了。

那些梦是那样真实,仿佛只要抓住妈妈的手,她就真的不会走了。

但是每个梦,她都在不断地奔跑追逐,无论她如何拼尽全力,都始终追不上她。

姑且让他这个梦完整一点吧。

短暂的美好也是美好,总比痛苦要强上一百倍。

禾时离开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一点,少年已经睡熟,呼吸绵长而平静。

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禾时正在做着物理试卷,收到姜余晖的微信。

姜余晖:【昨晚我没出丑吧?】

禾时:【你猜。】

姜余晖:【……老子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禾时:【知道就好。】

姜余晖:【下来吃绵阳米粉。】

禾时:【不来,我爸爸今天出院,马上到家了。】

禾时盯着对话框,最后还是决定下去一趟。

她找出一个之前新买的粉色保温杯,兑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下楼。

到米粉店里,姜余晖真的在这里吃粉,他的面前还摆了一丁点醋辣子。

“你不是不能吃辣吗?干嘛吃这个辣椒?”

禾时走到他跟前他才注意到她,于是学着她说话:“你不是说不来吗?干嘛来了?”

她把保温杯放到他跟前的桌上:“给你带了蜂蜜水,可以帮助酒精代谢。”

姜余晖盯着眼前这个粉嘟嘟的保温杯皱起了眉头:“貌似有点下不去口。”

“新的,没用过。”担心他有洁癖,禾时解释道。

“倒不是那个意思,我一个钢铁直男,用这个粉色杯子喝水,我担心大家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姜余晖煞有其事道,“毕竟…这是天fu之国。”

禾时一把抢过来:“杯子又不给你,你喝了还要还给我,实在不愿意我就拿回去了。”

“别啊。”姜余晖服软,“我喝我喝。我一定拿回去慢慢享用。”

禾时这才又把蜂蜜水递给他:“我先回去了,我爸估计马上到了。”

……

禾时回去的时候,高尚德和陈玲正好前脚刚回来。

刚刚上楼的时候,她就想好了,把心里的那些疑惑全部都找他问个明白。

但是,在进屋看到他那苍白而憔悴的脸的一瞬间,就全部哽在了喉咙,咽回了肚子里。

高尚德坐在沙发上,气色看上去大不如从前,陈玲在一旁用手机里的计算器核对住院发票。

禾时抿了抿唇,没有叫出“爸爸”两个字,只是从厨房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医生怎么说的?和上次一样吗?”

“差不多,让过几天再去复查。”大概是生了病,高尚德的嗓音也少了些许生机。

“这次啷个这么严重?”禾时从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拿了一个靠垫放到高尚德的腰后,声色漠然,“你还是少出差了吧,在外地有啥子事还没人照顾你。”

“我身体好着呢,就是头晕而已,养养估计就好了,下个月还有个大单子要去杭州,这笔要是成了,年底奖金得翻倍。”生病的高尚德看起来温和了许多,“对了,你姐姐呢?”

听到高尚德发问,陈玲停下手上的动作:“诶?禾时你晓不晓得涵涵去哪了呢?我今天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昨晚禾时回来的晚,没有遇到陈舒涵,今天白天一整天也没有看到她的踪影。

不过,高尚德和陈玲不在家的这十来天,陈舒涵基本都在外面和不同的男人厮混,她不在家,禾时也不足为奇。

“不晓得。她去哪里又不得给我报告。”

高尚德扶着头仰坐在沙发上,朝陈玲挥了挥手:“会不会出啥子事了哦,赶紧再联系下。”

“我等哈再打个电话,我幺儿一向乖得很,可能和朋友出去了没看手机。”

禾时没说话,进屋继续做试卷。

没一会儿,有开门的声音,似乎是陈舒涵回来了,客厅里传来参差的人声。

陈舒涵向来知道怎么在长辈面前扮乖,毫无疑问,她找到很完美的借口掩饰自己消失大半天的真相。

禾时正做最后一道物理大题的时候,卧室传来敲门声。

开门,是陈舒涵。

“有事?”禾时粗粗地扫了她一眼。

她化了一个不太娴熟的烟熏妆,看上去有点儿憔悴,大概是昨晚在外面熬了个通宵。

“刚在十字路口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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