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山上,血红的雨丝滴答落下,寸寸腥黑的血土漫延而上,棵棵枯树挂着尸骨,夹杂着腥味的风吹过,骨头随风晃动,响起一山“咔哒咔哒”的声音。
山顶最大的一棵枯树的粗壮枝干上,斜躺着一位身着轻薄腥红纱裙的女子,也就是蠪侄,垂下的脚在晃荡间响起铃音,红纱飞扬,露出细腻的雪白,雪白上一圈金玲亮眼。蠪侄头戴黑面的红纱斗笠,看不清面容,但那娇娇悄悄的声音却引人瞎想。
“今日这血雨怎下得如此厉害,怎么……你们有谁对我有怨?”
底下一众妖魔鬼怪,恶魂活骨无不战战兢兢,不敢出一言。最后一位看起来老资历的虎妖上前,恭敬垂首道:“大……大王,是百年前新来的那奇葩小子,天天嚷着要回去报仇,怨气冲天没收住,今天又格外激动了点……”
“来了我的地盘还敢给我有怨,”娇俏的话音微顿,转问道:“你们……可有怨?”
底下小弟诚惶诚恐,“我们生活的快乐幸福!”
“这样啊!那有怨之人就交给你们揍,啊不,说错了,毕竟我们尸骨山讲究的是要活的潇洒,天天为怨所困,这血雨都淋的我累的慌!”
众小弟表面:对对对,您说的都对!内心:你就是担心这血雨会破坏你的好皮肤吧!还要装模作样。
蠪侄红纱斗笠下微眯着眼,心情很好的看着一众小弟的狗腿样,下一刻,微眯的眼猛然睁开,墨黑的眼珠开始泛起血红的光,透着一股锐利的杀气,众小弟被这股杀气压跪在地上喘不过气,脸色涨红。
“是谁,胆敢擅闯我尸骨山!”红唇轻启,原本娇俏的声音变得悠远又沉重。
下一刻,就见百米处的空地上突然出现出两个人影,右边身量较高些的穿一身玄色窄袖的圆领长袍,银带紧系腰间,一头墨发被黑色长带竖起,一条纯黑抹额系在额间,俊郎非凡,一柄长枪执在手上,锋锐无必,看起来势气十足。
左边一人则着一身银白衣袍,边角用金丝秀着祥云,腰间一条镶玉金带,腰带上还挂着一墨色玉葫芦,银制发冠竖起长发,一把古朴的长剑悬挂腰间,端的是潇洒不羁,意气风发。
“你就是山上吃人的妖怪?”白衣男上前一步道,“今天,我们就要消灭你,还这尸骨山一片光明!”
闻言,蠪侄看向两人,噗嗤一声笑出来,嘲讽道:“两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来学着做英雄!”
三人都不喜欢废话,于是下一刻,两个小屁孩飞身攻了上来,一众小弟见如此,都赶忙躲到蠪侄身后。
蠪侄轻嗤一声,依旧不慌不忙的斜躺在枝干上,只一挥手,血红的妖气便攻过去,结果竟被那长剑砍散!
“所以你真的连两个小屁孩都打不过?!”云礼戳戳它的额头惊奇道。
“嗷嗷!”(才没有!)蠪侄一爪子拍开戳它额头的手,愤愤道:“你知道那两人手里的都是什么吗?”
云礼看到被拍开的手也不恼,继续伸手卷着那绒绒的毛,慢吞吞道:“什么?”
讲到关键处,蠪侄也不管被玩的乱七八糟的毛了,只瞪着几乎要喷火的眼,“嗷嗷嗷!”(是封阳与赤离!)
“封阳剑、赤离枪,”云离眼睛一眯,囔囔道:“神器!”
“嗷嗷嗷!”(是啊!这还不是重点,若是两柄神器我也不惧,可是他们有一堆,死关系户!)
蠪侄现在想起来还是气的不行,不过他也不惧,在它马上就要把他们打趴下时,那白袍男直接从腰间的墨玉葫芦里唤出九卷神扇,将它直接扇飞了几个山头,好不容易跑回来吧,还有一堆在等着它一个个尝试。
“所以你就被伤成这样?”云礼这次靠在了躺椅上,磕着瓜子听故事。
“嗷嗷!”(没有!)那一天,蠪侄陪他们玩了几天,实在玩累了,便直接显出九尾,将他们直接打的动弹不得,在它要上去补一刀时,突然间,天地变色,一道亮眼的金光刺下,它的腹部直接被刺破,许多穿着盔甲的人从天上而下,救走了他们,还追着它不放,拼尽了半条命它才逃出来。
云礼磕着瓜子的手一顿,嘴角翘起,“神将……”
只一顿,云礼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微笑,“你那九个头怎么不祭出来?这样你的妖力能更强吧!”
蠪侄噎了一下,小声嘟囔道:“嗷嗷!”(九个头诶!好吓人的!一点都不漂亮了!)
原来还是只爱美的妖怪,云礼微微一笑,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有名字吗?”
蠪侄懵逼的眨着眼,它好像活了这么久还没个名字诶!
云礼看它这表情就猜到了,温声道:“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蠪侄傲娇的答应了,“既然你这么想给本大爷取名,本大爷就勉强答应你吧!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说完还撇过头状做不在意的模样。
云礼笑得眼睛弯弯,“你就跟我姓,名嘛,一个年字,云年,‘辞暮尔尔,烟火年年,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接下来几天,云礼都在给云年疗伤,等到它腹部伤口完全愈合,云礼拈了拈它的小耳朵,“法力恢复的怎么样了?”
“一半吧!”云年昂着头道。
云礼笑道:“你这声音真好听!”
云年瞬间骄傲的不得了,挺起小胸脯:“那当然!”
“跟个小孩似的!”
云年瞬间垮脸:“滚!”
在云礼还在调戏云年的时候,好几人拖着一辆板车正向着她屋子的方向赶来。
“云药娘!快来救人啊!”一女子高声朝着屋内大喊,“要死人啦!”
云礼一惊,赶忙推开门来到院中,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