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早早翘了公务,在城外等着。
马车停下,李渊刚下马,一个小胖墩就冲了过来。
“耶耶!”
李世民一个原地起跳,李渊矮身一接,李世民稳稳地挂在了李渊的脖子上。
“哎哟,耶耶的二郎又重了。”李渊笑着蹭了蹭二儿子的脸。
李世民笑着蹭回去:“我不是重了,是长大了。阿玄也长大了。”
李渊这才看到那个手短腿短,还试图扶母亲下马车的矮小孩童。
李玄霸恭敬拱手:“见过父亲,父亲安好。”
“好,很好。”李渊有些尴尬。
这孩子怎么这么客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李世民不仅双手吊在李渊脖子上,小短腿也攀在李渊身上,就像是一只树懒一样。
“阿玄快来,也让耶耶抱抱。”树懒李世民热情地招呼李玄霸也来当树懒。
李玄霸退后一步躲在窦氏身后,假装自己怕生:“我就不了。”
李渊看着怯生生的三儿子,又掂了掂怀里的二儿子,心想还是二儿子好。
窦氏把藏在自己身后的李玄霸拉出来,道:“好久不见耶耶,快学二郎,与耶耶好好亲近。错过这次,再见到耶耶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李渊开玩笑道:“夫人这是在怪我?”
窦氏笑道:“我哪敢?”
李玄霸老气横秋道:“好。”
他一步一挪走到李渊身边,然后敷衍地靠在李渊身上。
李渊:“……”
李世民凑到父亲耳边小声道:“阿玄总是特别重面子。每当他重面子的时候,娘娘就会把阿玄抱在怀里使劲揉脑袋。耶耶也来!他的反应会非常好玩。”
说完,他就放开缠住李渊的手脚,示意父亲把他放在地上,赶紧去“欺负”弟弟。
李渊脸上浮现一抹坏笑。
他将李世民放好,然后猛地把李玄霸抱起来,使劲往天空上丢。
李玄霸的眼睛瞪得像个铃铛,愣愣地被李渊丢上去接住,接住又丢上去。
李渊是能连发七十发弓箭的神箭手,臂力惊人,抛个孩子轻而易举。
窦氏面色大变:“郎君!别吓唬三郎!”
李渊笑道:“放心,我肯定能接住他!”
李世民看着弟弟的窘态,在一旁前俯后仰捧腹大笑。
李玄霸见父亲和二哥都想看自己的笑话,倔强地闭上眼,抱着膝盖缩成团,就是不如他们的愿求饶。
李渊看着团成一个球,满脸倔强的三儿子,不由放声大笑。
果然如二郎所说,三儿子真好玩!
窦氏急得原地打转,又不敢去抢儿子,怕把儿子摔地上,只能徒劳地呼喊丈夫住手,然后狠狠一拳捶在嘲笑弟弟的李世民脑袋上。
李世民抱头:“哎哟!”
李玄霸睁开眼,看见哥哥挨揍,笑了。
窦氏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一家四口堵在路中间笑作一团,惹得来往想骂他们挡路的人都不由笑着摇摇头,叹口气,让这久别重逢的一家人多温馨一阵子。
“走,耶耶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好的耶耶!”
“是,父亲。”
“叫耶耶。”
“不叫。”
“耶耶,挠阿玄的痒痒!阿玄最怕挠痒痒!”
“李世民!!!啊,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耶耶,耶耶,我错了。”
窦氏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在唐国公府中被家务磋磨的闷气一扫而空,心情像是飞起来了一样。
……
经过李世民这个坏小子的调节,李玄霸虽然不愿意与李渊太亲近,也不得不亲近。
否则这个不要脸的父亲会挠他的痒痒。
李玄霸气得骑在李世民身上对二哥报以嫩拳。
李世民被“力大无穷”李玄霸揍得嗷嗷直叫。
等李玄霸累得倒在一旁大喘气,李世民就在床榻上跳来跳去挤眉弄眼,嘲笑弟弟根本没有打疼他。
李玄霸气得翻白眼。
要是我真是演义中那个力大无穷李玄霸,我肯定把你挂树上!
精力充沛的李世民只歇息了一天,就拉着李玄霸为接受郑家人的考校做准备。
虽然不主动出击,假如郑家人先挑衅呢?
李玄霸只能蔫哒哒地陪着哥哥翻书,提前预习可能遇到的挑衅场面。
另一边,窦氏听了李渊的话,有些发愁。
“没有适龄的女子?”窦氏道,“年纪最接近的也要让大郎等十年,大郎都十六了!”
李渊平静道:“五姓七望的女子都是十岁左右就被早早定下,哪有与大郎适龄的?我们唐国公府的宗妇,不仅得出身荥阳郑氏的正房,还得是高官之女。”
女子出阁嫡庶不重要,李渊的两个庶女都嫁得很好。
对士族门阀而言,正房主支的女儿最尊贵;而李渊私心想要联姻的女子,其父官位也必须高,否则只凭一个“荥阳郑氏”,可帮衬不到唐国公府。
李渊选来选去,潭州都督郑继伯的女儿最为合适。
但潭州都督郑继伯的女儿如今才六岁,与李世民和李玄霸同龄。
窦氏犹豫道:“既然和二郎三郎同岁……”
李渊训斥道:“我知你更疼在你身边长大的二郎和三郎,但长幼尊卑不可乱!若二郎三郎娶了五姓七望正房女儿,宗妇要多高贵才能压得住?表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