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丝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因为我非常喜欢伊丽莎白这个名字,但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我从中间取了LIZ三个字母。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莫斯从贫民窟捡走,并且通过了他的能力【人偶剧场】的考验。接受剧场考验的能力者被称为人偶,这个能力在莫斯和人偶之间结缔誓约,如果人偶的天赋受到认可,那他的脖子上会留下一个黑色眼睛的纹身——【通行证】。否则人偶将会在几秒钟内死去。
获得通行证的人能力将被加强,而且所有人偶之间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线连在一起一样,当一个人使用气时,剩余的人会将自己多余的气借给他,导致单体战斗力大大增强。
整个剧场与所有在内的人偶就像一个蚁群一样,而蚁群中心团团保护的蚁后就是莫斯。这个能力让他常年处在无法用念保护自己的状态,但是却捏着所有人偶的性命,在誓约结缔后要杀死他们只是莫斯一念之间的事。
我猜测莫斯是想将库洛洛也揽入自己的剧场里,便挑选了黑珍珠任务作为行动背景。我与一名在俱乐部中成为人偶的新成员阿列文潜入训练兵中,我负责掩护,他则负责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向库洛洛强行立下誓约。
原本成功了的……我看到了库洛洛后颈上浮现出的印记,光滑如油墨般的黑色眼睛,并感受到剧场中又多了一个人偶与自己相连。但是在东方青冥将阿列文劈成两半以后,那个印记消失了,相连的感觉也消失了。
东方青冥,这不是她第一次搅乱我们的计划。冥冥之中,我认为我必须要在黑珍珠之中杀掉她,否则她将成为莫斯大人最大的威胁。
第一次是在1986年1月1日。就在元旦的前两天,我按照莫斯的命令去了7区的马林街。我随便找到了当地一个小的头目问道,“这辆白色卡车是你们的吗?”
“小姑娘,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男人话音未落就被我一脚踹在地上。
可真是弱啊,这种程度应该没问题了,我心里琢磨。
“我在问你们话呢——”
“是。”
“嗯,很好,我要花二十万戒尼雇你们帮我运一批十区来的物资。”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你要给我们二十万吗!”他们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是很贵重的物资,我们对7区不太熟,人手也不够,所以希望你们来帮忙。我希望你们能找到一个叫库洛洛的人,将东西交给他。这是上层交给我们的命令。”
看着面前的人怯懦地点了点头,我和他们约好了时间,就在当天晚上北方荒原,我会把物资交给他们。
但实际上我把蒙提引到了那里,让他抓住了那个小头目,以及一些没用的枪支弹药。
这样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蒙提一直想去十区,他就会跑去抓库洛洛。亚历山大此时也到了七区,最好的情况是蒙提能在亚历山大之前抓走他,或者最大限度地搅乱亚历山大的计划也好。库洛洛是德奈博的儿子,如果亚历山大接到库洛洛,那么他和德奈博之间的距离很可能再次拉近。
但如果我们出现在亚历山大面前的话,会过早引起他的怀疑,莫斯那边还没有和所谓【暗黑大陆】的使者协调好,不能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被东方青冥搅乱了。
元旦那天晚上,我和莫斯循着蒙提基地的爆炸烟雾找去,到达时基地的大火已经基本熄灭,不远处躺着提娜和马克斯的尸体。
“非常抱歉,是我的疏忽导致亚历山大和库洛洛成功接触了。”
莫斯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关系,莉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亚历山大没有察觉。”
他指向远方一具蠕动的躯体:蒙提正拖着炸伤的残肢朝荒原方向爬行,“我们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这比什么来的都有用。”
我看着远处蒙提的身体,莫斯搭在我身上的手无比沉重而可怖。我的性命已经捏在莫斯手中了,但侠客没有。最开始想到这件事时,我自己都为此感到恐惧,这意味着我心中萌生了对莫斯背叛的念头。
训练任务开始后,我便一直通过兹鲁的身体潜伏在训练基地中。莫斯没有向我下达新的命令,而且训练基地人多眼杂,也不方便行动。我便一直观察着他们。
如果要问我什么特质能够推着人进入史册,我认为不是才智也不是出身,而是极其强烈的意志。而拥有这样特质的人,时而百年难遇,时而蜂拥而出。
而这激荡的时代让我见到了不少这样的人,从他们的眼睛中就能够看出,就像库洛洛、德奈博、莫斯,他们的眼神中能够迸发出常人没有的炙热,就像未知一样让人心生畏惧而不自觉地接近,或许是因为他们就代表了未知与未来本身。
而其他人会不知不觉地被吸引到他身边,跟着他的步调前进。在训练期间,我也和库洛洛一同行动过几次。真好啊——我心中忽然泛起一丝酸涩,如果我没有杀了侠客的家人,他现在是不是也拥有一群像他们一样的伙伴。
我强迫自己压下去这种想法。我不可以这样,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这不仅会让自己的丢掉性命,更会害了侠客。莫斯肯定会察觉到,然后杀了我们的!
可是,我这样活下去真的好吗?我的生命终将毁灭,比起挣扎着逃离那一刻,是否有更好的选择?
当我看到亚历山大把刀比在维克脖子上的时候,心中燃起了莫名的希望。就这样就好,就让维克做他们的俘虏,不要再回这边来了!
“维克被他们抓住了。”我告诉莫斯,他用满不在意目光看向别处,还自适地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库洛洛第一,维克第二,要是他被当成人质,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