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想,却都记不起那人的脸,忽地,不知从哪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他不动声色地拉回自己的衣角,徐梦宁的手拉了个空,朝前伸了伸,李斯涯被从窗缝里钻来的一缕冷风吹得清明了不少,难怪听到这名字觉得熟悉,原来是出发前那件西南抚边使私纳赈灾粮的事,他的声音冷冷响起:“西南抚边使的案子,三检府已经审过,圣上也早有定夺。”
徐梦宁紧了紧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全凭西南王的一面之词吗?我的哥哥直接在西南下狱,他连个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说罢,她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了上去:“大人,你看看这封信,就会知道我哥哥是清白的。”
李斯涯简直要失去耐心了,但良好的教养让他不至于当场给一个小姑娘难堪,他还是拿过了信,拆开来看,半晌,眉头皱起,这是一封家书,显然是徐桥写给徐梦宁的,只有简单的问候,信末赋有一首小诗,写的是西南之景。
李斯涯拿着信,眼神挪到徐梦宁脸上,又看那首小诗,随即他问:“你当初为何不交上去?”
徐梦宁笑了,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她声音轻轻,伸手指了指自己:“大人,且不说我是西南抚边使的亲眷,就凭我是个女子,就已进不得那三检府了。”
李斯涯将信折起交还给她,等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怎么,还要本王亲手搀你起来?”。
徐梦宁闻言愣了愣,随即连忙站起,她将信放入袖中,拍拍裙子,李斯涯已经走在了前面,她乖巧跟在后头,便听得李斯涯道:“你换了行军服跟在本王身边。”
徐梦宁点头,能跟着他已经很好了,至少现在没有性命之忧,李斯涯偏过头,道:“别高兴得太早。本王只将你送到捷安,不会插手徐桥一事。”
徐梦宁望着他的侧脸,渐渐敛起了笑,她答道:“好。”
徐梦宁知道,哥哥的事,在朝中已经是板上钉钉,她本也不想牵扯上他,只不过想跟着李斯涯,路上得他庇护,早日平安到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