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记得,那些老百姓实在太惨了。”
少年点头:“战火纷飞,受苦的总是百姓。这些年,朝廷穷兵黩武,致使生灵涂炭,民生凋敝。这一路上,我们所过之处,但见十室九空,百姓怨声载道。又加之今年大旱,饥荒与瘟疫连番肆虐,饿殍遍野,甚至发生易子而食的惨剧,着实让人揪心呐。”
书童道:“公子,您似乎跑题了。”
“并没有,你可知,战争拼到最后拼的是国力,韩国多年刀兵,致使国力空虚,已是强弩之末,因此,这一战不管目前如何,最终结果还是惨败。”
小环愤慨道:“那正好,那个该死的昏君,这下终于尝到报应了,他冤杀咱们顾家一百多口,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败了才好,我真希望公孙剑早日杀入上雍城,把那昏君一刀砍死……”
少年赶忙嘘声,制止小环再说下去。
片刻后,他面带忧色道:“小环你错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韩国要是真败了,我们也将成为亡国奴,阶下囚,何况,百姓们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如果韩国真的亡国了,我顾家的冤情就永远没有昭雪之日了。那么父亲的叛国之罪将永远记录在史书之上,遗臭万年。”
小环后知后觉,歉然道:“公子我错了,我把问题想简单了。”
少年心中千头万绪,暗暗想起此番回京的目的,面对这盘根错节的形势,他不知该如何着手。
猛然间,他眼前一亮,想到了刚才那些人提及的天问宴。
如果真的能在天问宴上一鸣惊人,势必得到朝廷的赏识,便可顺理成章地接触到权力的中心,接触到那些了解当年真相的人。
同时也可以一展抱负,检验这五年来苦心钻研兵法的成果。
只是,如此一来,便要以女子的身份进入全是男人的军营之中,恐多有不便……
思来想去,他难以抉择。
大堂里还在争论不休,争论者中突然有人提到了“顾昭”两个字,立即打断了少年的沉思。
“……五年前,骠骑将军顾昭都败在公孙剑手上,可见那公孙剑绝非易于之辈!”
“哼,顾昭实乃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要不是他卖主求荣,五年前我们便可一举拿下越国,又何必多出这许多麻烦!”
“休要出言不逊,据我所知,顾将军忠肝义胆、两袖清风,绝不是卖国求荣之辈。何况,他在韩国已经做到骠骑将军,可谓战功等身,足可青史留名,又何必出卖韩国?”
“这可说不准,正所谓人心隔肚皮!”
“你敢诬陷顾将军!?”
“顾昭还需要我诬陷吗?五年前,国君下令夷其三族,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