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她放声大喊:“快来人啊。”
千钧一发之际,她竟看见杨椋和霍道优出现在街对面,她大喊:“杨...啊!”
但话没说完,一个混混就狠狠捂住她的嘴巴,使劲扯她的头发,痛得陈蔚发不出声,头皮像被撕裂了一样。
她的呼喊湮没于外面的繁华喧嚣,明明相隔不远,却宛若两个世界。
他扯着她的头发拖进巷子里,往梁浮忆身上扔。
不大的巷子里站了两三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烟臭狐臭混在一起,陈蔚快喘不过来气,而何一平蹲在他们中间。
“哟,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救你?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何一平讽刺道,脸上挂着猥琐阴森的笑。
何一平面目很恐怖丑陋,右脸烂了大半,还长着个不断流脓的恶疮,笑起来看着无比恶心。
何一平已经疯魔,现在就是一个想杀死全世界的变态。
陈蔚颤抖着看向身旁的男生,年纪看着比她小。他虚闭眼,气若游丝,嘴角挂着血,额头的血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滴,像他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不远处地上也有滩血,应该也是他的。
“怪不得呢,你长了那么一副好皮囊,这些女孩自然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然而何一平口中的好皮囊已经被他们打的不成样子。满脸血腥,看着有些瘆人。
说完,何一平狂笑起来,面部肌肉紧绷让脓水顺着流出,腻在脸上。周围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混混也跟着笑起来。
“可惜,你却被我妹那个贱蹄子迷住了眼。”何一平故作感叹的摇头。
“你要干什么?”陈蔚强装镇定,身体微颤,眼泪却因为恐惧不知道何时流了出来。
“干什么?”何一平轻蔑的笑了。
陈蔚直接打断道:“如果是因为他...爸爸的恩怨,你可以去找他爸爸,你...去找真正伤害你们的人。如果是钱的话,我可以给你钱,你放...我们走。”
陈蔚牙床不住颤抖,喉咙仿佛被紧紧掐住,她感觉自己喉咙快发不出声音了。
听完她的话,周围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又都大笑起来。
莫名其妙的大笑,让她心里的恐慌又加重了几分。
何一平轻蔑道:“你有多少钱?”
何一平一眼就扫到她脚上的廉价帆布鞋。他到底以前也是个纨绔子弟,一个人的经济条件他还是能估量的。
陈蔚包里根本就没钱。
但听他们之前的对话梁浮忆家里一定是有钱的。
“他家里多有钱难道你不知道吗?”陈蔚反问道。
缓兵之计,要钱总比要命好。
何一平嗤之以鼻,“你觉得我在乎那点钱吗?”何一平用手指轻蔑的点了点她身旁的梁浮忆,
“以前我家资产的数额,比他命都长。”
比他命都长。
何一平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哎,你是...喜欢这小子吗?不过看你俩校服也不是一个学校的,不然你为啥来救他?”
梁浮忆是灰绿色校服,他是西榕附中的。
陈蔚没说话。
“不会说话啊!哑巴啦?!”一旁的染着黄毛的冲她吼道。
陈蔚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惊,压在身后的手一直颤抖着,惊恐让她拼命扣着身后的石墙与地面。
“如果你不认识他,那你...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要救他?
理由很简单,她不想他死。
“或者....”何一平眼神闪过狠厉。
“你,就,这,么,爱,多,管,闲,事。”何一平表情狠毒,每说一个字,就扇陈蔚一巴掌,力量越来越重,陈蔚的脸立马红肿,火辣辣的疼。
瘫坐在她身旁的梁浮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倏然起身狠狠把何一平往墙上推,骨头撞到墙上发出闷实的一声。
何一平顿时暴怒,狠踹了他一脚。
“好啊,你这个小杂种,你还挺心疼是吧。”
“那今天你俩一起死吧!”
梁浮忆死死护住她,撑着墙将她围住,自己挨了一脚又一脚。
离得很近,陈蔚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梁浮忆体质本身就偏弱,根本就撑不住,他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陈蔚的白色校服外套被鲜血浸红。
梁浮忆彻底昏死过去,倒在她的肩头。何一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再重重的往墙上砸去,梁浮忆倒在地上。
“他已经快死了,那现在我再来解决你。”何一平面目狰狞,眼珠睁得很大,里面布满红血丝,好像马上要爆掉。
恐惧让陈蔚不停颤着,泪珠大颗大颗的外涌,她努力的往墙边缩着,想离何一平再远一点。
这时染着黄颜色头发的男的开口说:“何一平,这个女的和我们的计划无关,你真的要对她动手?”
“死一个还是死两个,不都一样吗?”
黄毛哂笑一声,“随你的便。不过你只给了一个人的钱,那这个人我们兄弟就不插手了,我们去巷口给你望风。”
话毕,几人慢悠悠的往巷口走去。
何一平伸手暴力的扯着她的头发。
陈蔚也直接动手,她死死抠住何一平脸上的烂疮,将手上的灰和小石渣使劲往何一平伤口上磨,烂疮伤口越扯越裂。
何一平死死拽着她的头发,好像要将她的头发与脑袋撕分开。陈蔚痛的眼泪直流,但她就是不松手。
何一平脸上的疮是老疮了,平常涂个药都痛的他直哈气,现在简直是痛不欲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