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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2 / 3)

然来,奈何自己险些害了人家的性命,多少是该有个交待。

他拖着有些虚无的身形刚往前移动了一点,也可能根本没动,落桉不由自主地大跨一步上前拽住他的外袍,还真拉得他一个趔趄。

他困惑地转过脸低头,盯着落桉抓住他衣袖的那只手。

落桉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鲁莽和冲动,冲他尴尬地笑笑,三指一放,松开了捏在手中的外袍一角,退回到自己先前站立的位置。

鬼差见她不再动,便回身继续往前行一段,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直到他也重新站在了院中央,才再次转身面向她。

落桉逐渐感觉暖和起来,方才因风雪带来的阴冷退去,那团像暴雨前的乌云般沉闷,覆盖她头顶的压迫感全部消失,视野变得清晰明亮,轻柔舒缓的灵力重新在身体里缓慢流淌,抚平着她所有的惶恐不安。

她这才明白过来鬼差的意图。

眨眼风雪又起,鬼差的话却没被阻断,依然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你想知道的事,我也无法回答。但我看得出来,你曾经受伤导致灵魂残缺,记忆也许会有缺失。”模糊中,他抬手指了指落桉的心口位置。

“若你真想知道,或许过去的事,只能找过去的人问。”

他的话音刚落,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风过无痕。

落桉松了口气,才注意到手心早被自己压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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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云衡宗分舵。

分舵舵主楚天明推开书房的门,只见一封信躺在他的桌上。

他关好门走过去打开,淡黄色的信纸上只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盯住秦家。”

楚天明看完,沉吟片刻,指间燃火烧了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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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宴结束,宾客还未送完,秦一渺便说有事要出去,落桉就独自回到屋中休憩。

休憩只是不想被打扰的借口。

她盘腿坐在床上,闭目静心养神。她总在看的那本游记正漂浮于半空,哗啦啦翻开停在某一页,书页上每个字都像活过来一般,伴随阵阵银光颤抖摇晃。

落桉的灵识丝丝化成清晰人形,破碎的记忆片段自虚空中显形,快速靠近,围绕着她的灵识旋转,这些片段中映出的全是她和秦一渺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挥手打散悬浮身侧的碎片,所站之处空旷荒寂,无声无息,久久不再有回音。

她在等。

一块很小的碎片从遥远深处而来,堪堪停留在她的指间,呼吸间光芒愈加微弱,短暂的画面如雾气般模糊不清。它变得更加虚弱了,再过一段时间便会彻底消散在她的灵海。

她不知将这个碎片看过多少遍。它总会跟来,像是谁的执念,没有姓名归属,里面只有一双鲜血淋漓的双眼,一双充满恳求与绝望的泪水,还有荼蘼花刹那绽放的双眼。

忽然,一双金色大手残忍撕开她灵海深处的无尽黑暗挤进来,拉住她清瘦残破的半边身躯,她用仅剩的左手拼尽全力向上去够那近在咫尺的碎片,却总在最后一刻失了力气,重重跌在空无一人的崎岖石台上,乍然而起的金光压弯她的脊背,使她跪下再难起身。

耳畔尖锐刺耳的长音正逐一陈列她的罪,她挣脱不能,也求死不得。

如果此时有人进入房间,就能看见落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纹路复杂的漆黑色禁制一一浮现,她的手指、脖颈,甚至是双颊和额上,所有禁制都迸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而那光芒之下,她的每一处皮肤都在灼烧发烫。

撑了没多久,落桉的皮肤已经隐隐有了出血破裂的前兆。一早便不知跑去了哪里的灵犬三七猛地撞开她的房门,全力奔向她,用力把她撞倒躺下,强行终止了她的冥想状态。

它上前轻嗅并舔舐她的脸,确定她紧闭的眼只是昏睡而性命无虞后,才寸步不离地紧挨着她趴下。

落桉不多时清醒过来,感受到三七毛茸茸的脑袋与冰凉的鼻尖在她的颈窝附近,偏头看,平日觉多的它,正努力让困顿的眼皮上下不粘合在一处去还要保持清醒。

她见状,笑笑,抬手摸着三七的头,轻声说道:“睡吧,谢谢你。”

三七应当是听见了她的话,哼哼唧唧几声,没再睁开眼。

秦一渺傍晚才回到家中。

补眠一下午精力正充沛的三七埋头在雪中奋力刨坑玩,落桉则慵懒地仰躺在檐廊下的摇椅走神打盹,觉察到秦一渺走进院子,她只抬了抬手,权当打过了招呼。

过了一会儿,秦一渺也拥有了一张躺椅,跟着落桉一起摇摇晃晃,难得惬意。

二人彼此间默契地一言不发,安静地享受着冬日难得的余霞成绮。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又下起雪,秦一渺有些冷,于是坐起身,看着落桉。

落桉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你有事便说事,盯着我作甚。”

秦一渺就等她先开口,这下顺理成章发问:“你知昨夜那妖怪暴毙了吗?”

竟然活到了现在,命还挺硬的。落桉挑眉不语。

秦一渺见落桉神情便知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她干的。她故作满脸惆怅地唉声叹气,实则在心里为好友只增不减的惹祸功力忍俊不禁。

她下午被请去分舵帮忙,刚进门热茶还没喝上,就看见屋外分舵主楚天明脸都气绿了,正在怒吼着教训下属,一屋子的人一个头两个大。她探头看了许久,猛地意识到自己十年一成不变的生活好久没有这么有意思过了。

只是秦一渺这次还真的猜错了。

落桉顶多算个知情者。

她本以为就这只没有妖丹的妖怪身上残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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