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和仇绫相遇。
此时的易家并不是易白做主,他只是虚有家主之位,实权在易殳那里。
换言之,季月现在天天开晨会周周写方案的痛苦来源,是易白的小叔!
她穿来了两周,拼死拼活写的两篇方案,都被没理由地毙了。而之后不久,与她所写几乎一模一样的文案,便会出现在公报上,冠上易殳的名字。
整整两万多字,苦苦挣扎的日日夜夜,因脱发而逐渐斑秃的头顶。
季月愤怒地攥紧双拳。
打工人的愤怒终将爆发!
季月自知目前自己的实力还无法与占据半壁易家的易殳叫板,与其寄希望在易白身上……季月更愿意相信自己是秦始皇。她决定动用一些小手段,让易白跌落悬崖的日程提前。
原文中,易殳一直看易白不顺眼,为了霸占家主之位,派人暗杀易白,为躲避刺客的追杀,易白逃至一处悬崖,见无路可去,这才不愿受辱选择跳崖。
季月微微一笑,抽出一捆宣纸,开始刷刷刷写下崭新的方案,手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爱抄人方案是吧?爱派人暗杀是吧?老娘这就借你的手送你上路!
七日后,季月去看更新的公报,果然看到自己的文案被易殳改了名字贴到了公示栏上。
她针对易家现状,说易家现在的核心问题是不清楚百姓真实所需,需要家主去民间暗访、体察民情。
都暗访了,肯定不能穿易家的衣服、戴家主的信物,只能穿普通百姓的粗布衣,打扮得越不起眼越好。
重点是……还不能带随从和保镖,因为太显眼了。
身边空无一人,还只是平民百姓的打扮,哪怕死了,也没人敢去报官,怕牵扯到自己身上。
千载难逢的刺杀机会!
季月不信易殳能忍得住。
翌日清晨,季月顶着遮天的怨气起床,参加易殳的晨会。
易殳正拿着那纸文案,劝说易白去微服私访。
季月看向满脸阴沉的易白,十五岁出头的年纪,丰神俊貌的一张脸还带着少年的稚嫩,清隽冷漠的瑞凤眼,向上翘的眼尾显得刻薄疏离。
这张脸季月已经看了快一个月了,怎么都看不腻,每次看都不由自主感叹句:不愧是男主,长得是真不给旁人活路啊。
易殳这么热情地鼓励他去,饶是他脑子不好使,薅一把头发丝丢下来,都能在地上拼出个“绝没好事”。
但是凭季月对易白的了解,他虽然是个名存实亡的小家主,但依旧愿意尝试各种办法让百姓富足起来。何况季月靠着双曾一夜写完俩月暑假作业的手,写出的东西连易殳都能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更别说涉世尚浅的易白了。
所以易白黑着脸答应了。
易殳笑得像千年的老狐狸。
果不其然,易白“下乡”的第三天就失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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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悠然嘬茶的易殳,季月一脸谄媚地交上自己的请假条。
她得去保证易白的安危,男女主要是有任何一方死掉,这个世界也会崩塌,那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小月呀,真不是我不给你准假,”易殳抬手蹭掉粘到八字胡上的茶水,满脸纠结,“最近客卿实在是人手不足……”
放屁,季月暗嗤一声。再抬头双眼已然含上一泓泪水:“我知道易大人您的难处,只是不知为何,最近书写时指节总是抽痛,大夫说短期内再握笔恐怕……手会废掉。我也是害怕不能写字后无法再写大人您要求的文案,不能继续为易家发光发热……”
易殳当然担心这么好用还好拿捏的免费代写出什么事,一听季月说得这么严重,忙不迭地给她准假了。
临走时还反复叮嘱她要修养好自己的手,不可再用手过度了。
季月感动地连连道谢,出了门立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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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对原文的记忆,易殳应当是在一处叫“沿枫溪”的地界被追杀的,沿枫溪位于易、秦家两家的分界线上,地势陡峭险峻,重岩叠嶂,断崖无数。
季月在沿枫溪蹲守数日,与蚊虫进行数百场战役,难分胜负之际,终于在某天夜深人静时,看到一群黑衣人追逐着一个白衣的身影进山了。
她急忙远远地跟上。
穿越前,导师曾给她加上了轻功、视力和听力的三重buff,说是方便她尾随主角……
她当时还颇为疑惑,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月光极为艰难地从层层细密络叠起的枫叶缝中漏下来,光芒在叶片利薄的边上圈出一周细密的亮光。此时无风亦无云,树林里寂静得渗出几丝凉意。
这堆林子怎么长一个样啊!
季月跟丢了,扶额叹口气,只能停下脚步,认真聆听周围林间的动静。
不知林子的哪处,一树的雀鸟慌里慌张、吵吵闹闹地冲出树冠,鸟鸣声穿透林中的静谧,挟着几声人的喊叫,几乎要冲破天际。
“快!他在这里!”
“用箭!取箭来!”
郁郁叠叠的粗壮树干间,季月远远望见一抹雪白迅速而灵巧的躲蹿着几只映射出寒光的箭矢。
找到了!季月心中一喜,连忙跟上。
季月看到易白迅速侧身,用一棵树的树干遮挡,堪堪躲过两支利箭,他不敢停歇,又迈步继续蹿逃。
树的阴影逐渐淡去,面前视野突然开阔——易白一个急刹,堪堪止步停下。
季月知道他停下的原因——他的足尖前半尺,万丈高空,深不见底……是一处悬崖。
她索性找了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