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领域,第二次使用出来了。
千秋北斗。我又看见了七颗星,它们连成一圈,围住咒灵,无声吸引、缠绕,如真实的天体运动。随着不可抗的引力,咒灵连同爆炸的火光一起泯灭殆尽。
领域转瞬消散,抬眸的功夫,剩余的整段通道都朝我塌陷下来。提气,没来及拔腿逃跑,有一片阴影骤然将我淹没。
“你还真是乱来啊。”
五条悟的声音出现在头顶,继而是石块崩裂坠地的声音。
我扒开他的胳膊看向一地狼藉,问:“他们都出去了吗?”
视线一晃,我被打横抱起,听见他说:“他们都好好的,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又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非常累,此时无心计较太多,靠坐在他双臂之间,有气无力地回道:“那就好,赶紧出去吧。”
五条悟抱着我跳出来。外面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维持秩序的警察,拼命往里挤的记者,劫后余生正要回家的幸存者……
我们走向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正停着高专的车。上车前,有个人急匆匆跑过来,是那个黄发男人,他大喊着:“大姐大!”
“快走,赶紧走。”我催促五条悟上车。
五条悟却停下来,好奇地回头望望,“他在叫你?”
我刚想否认,来不及了,黄发男人已经到了车门前。他看着我,热情地说:“大姐大,留个联系方式吧,改日我请大哥和你见面!”
“那啥,说当大姐大只是权宜之计,算不得数的,回家好好休息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我勉强撑起个微笑。
话音刚落,五条悟张嘴念了一串电话号码。
“我记住了,谢了。”黄发男人一路小跑着走远了。
“嗯?不对啊,”我变得迟钝的大脑有些蒙了,“那是谁的电话?”
“我的。”五条悟把我放进车内,关上门,对驾驶位的人说,“开车。”
车辆颠簸起来,我也顾不得其他,闭目歇息了。与第一次使用领域时不同,我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觉得累,而且根本睡不着。有些困惑未解,一直萦绕心头。
行至中途,我理了理思绪,蓦然开口道:“有群咒灵在针对你,貌似有什么计划。”
“我知道。”五条悟十分从容,“从小就有咒灵针对我了,都是小意思啦。”
我睁眼,“跟没头没脑的咒灵不一样,他们精于算计,你小心阴沟翻船。”
“诶?是吗。”他语气多了些认真的意味。
我又说:“你们内部有奸细,就在现场看过你我对战的学生中。”
“这个已经有人在查。”
“那最好了,我真的不想插手你们的事。”
“但你今天快死了。”
一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我重新闭上眼。
“我得到的情报是你们被能够放毒的咒灵困住了,虽然最后证明这是假的,但我不认为那种程度的咒灵就能杀了你。”
我依旧默不作声。
“你要是死了会很麻烦,你知道吧?”
这话听着很让人生气,打从心底地生气,我不禁坐起,反问:“你想说什么?”
他看向窗外,好一会才缓缓问我:“你也认为强者必须保护弱者?甚至不顾自己的小命?呵,真是伟大。”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调理呼吸,有些答非所问:“今天的章鱼小丸子,好吃吗?”
他猛然转头,“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啊,烟火大会上卖的章鱼小丸子,好不好吃?”
“好吃,然后呢?”
“那摊主就在被困人员里,身上还穿着印了摊名的羽织。”
“仅仅因为这样,你就要拼上自己的命,自己背上强加的责任?太自以为是了吧,你以为你是救世主?”
“我自以为是?所以我才说你们咒术师是一群自以为是的怪人。”
我跟五条悟又一次吵起来了。我很生气,我感到他也很生气,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他丝毫不让,甚至咄咄逼人。
我说话也逐渐难听:“什么强者弱者,你要真觉得自己是强者,现在就给我把衣服脱光了,跑原始森林里跟猴子玩去。”
没听到他的反驳,我忍不住往旁瞥了一眼,立刻感到肩膀上一阵疼痛。他的双手把我摁回了座位,整个身体将我笼罩在狭小的地方。我眼见他缓缓低了头,眼镜微微下滑,那双蓝眸抬起来,直直盯着我。几根飘散的白头发扫到了我的脸,触感很微妙。
“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他开口,呼出的热浪打在我的眼睫上。
眨了眨眼睛,我抬起右手,把小臂搁在他肩颈处,稍仰头直视他。他脸上神色晦暗不明,不动也不说话,很有压迫感。
我感觉非常莫名其妙。伸出掌心盖住他的脑袋,我使劲揉搓,又狠拍几下,拍得邦邦响,咬牙切齿:“五条悟,五条悟!我在跟五条悟说话,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坐回去系好安全带!”
“哎,痛痛痛……我坐好,坐好行了吧。”
“给你惯的臭毛病。”
他正襟危坐,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哪有女人是这样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哦,我什么都没说。”他望着窗外,嘟起嘴吹口哨。
这人真别扭。叹息一声,我说:“谢谢你关心。”
“说什么强者弱者……”稍微组织语言,我接着说:“我没有认为强者必须保护弱者,不如说我根本不认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