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气氛完全不同，清里和程渡到了一边，两个人紧紧挨着。
因为程渡那边更方便听人说话，清里被他叫了过去，两个人坐一块，胳膊挨着胳膊，腿挨着腿。
虽然室内开了空调，可仍旧能感受到一团火扒在身上，热得没法思考。
清里不动声色，去听发生了什么。
刚刚得那句话完了以后，对面罕见的突然平静，但是很快，又响起了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
这是陈雯的声音。有着她独特的口音。
“你以为我是谁的？如果我能像你说的那样要做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当女主去了，我当时给你说了，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并没有打包票。”
“虞清里在网上的名声都差成那个样子了，拿不住女二的角色，应该是你自己的问题吧？”
陈文噼里啪啦一顿说话，逻辑闭环，严谨没有丝毫破绽。
清里都只能夸对方空手套白狼的功夫愈加精进，秒杀大多数人。
如果换成别人，恐怕已经被这些话给说服了。
但是能与虎谋皮的人又不会是普通人，当然不会被那点子话给轻易迷惑。
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得到好处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管话说的有多漂亮，都是假的。
清里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一边的程度，眼睛一转，继续去听旁边的两个人的话，想知道他们同甘共苦到同室操戈会讨论些什么。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能空口无凭的跟你说这些？你说的话我哪个没有记录下来，我一句一句都记着呢。”
怪不得呢，这么有底气，清里吃了口蛋糕，嘴里是甜腻腻的感觉，她立马端了程渡的饮料，喝了一大口才咽下去。
没管一边程渡在想啥，又接着听。
那边的小演员还在说话:“我可是个狗皮膏药别以为你可以甩掉我，答应我的事必须给我。不管虞清里不虞清里的，这事我可看明白了，就是你自己想这么做吧？”
“别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对待，陈文，你不想身败名裂还是满足我的条件吧。”
越来越离谱了，另一边的谈话朝着不能控制的走向慢慢扭曲前进。
清里听着，又看了看再身边低头吃牛排的程渡手撑着头，歪过身子看他。
程渡的姿势十分优雅，有种魏晋时期文士的风流之美，虽然有一部分大约是脸的加成，但是也很难让人忽略那种举手投足间的气质。
一看就是个艺术家。
还是水平很高的那种，清里忍不住又感叹，有的人真的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不知道这人上辈子是不是什么为了追逐艺术而献身的人。
过了会儿，清里听完了所有的话，二人从平静的对峙到争吵，再到不欢而散，程渡只在开头的时候和他听了会儿。
“你不好奇吗？”她问道，“我觉得他们挺有意思的。”
程渡吃完了饭，喝了口水:“好奇，但是你会全都告诉我的，不是吗？”
这人对自己真的是过分了解，每句话都踩在了她想法的点上。
清里喜欢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有种被人窥探隐私的感觉，但是又有种心痒痒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我不会告诉你，自己猜去吧。”
刚刚二人的谈话里具体有什么内容，都已经被听得一清二楚，发生了什么，也猜出来一个大概。
她想把这件事拿出来分享，但是刚刚的那句话，让她心情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如果有一天我这么对你呢。”清里提出了大胆的假设，“那你可是个大麻烦，想毁掉你不容易。”
“你呢？会像我一样吗？”
会像我一样有这种想法吗？
清里很好奇。
因为他们两个是同类人，但是同类人面对同样的事情，也会有不同的反应。
“我会怎么做？”程渡垂眸，“我会毁了你，让你没办法再作为一个独立的人。你对我出手，我也不会留情。”
“我可以把你变成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废物，每天睁眼只能看到我，你的全部生活里只有我，你的世界也只有我一个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好？”
“美好吗？”清里反问，又若有所思。
原来这就是系统所说的，第二本虐文里的原著剧情吗？
如果这是虐文，那未免太刺激了一些。
她只道:“你大可以试试。”
程渡眼神认真，盯着自己的学生一动不动，那种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很难说清楚，但是波涛汹涌，令人胆战心惊。
清里见了也不怕，反而大胆的摸了摸程渡的喉结，另一只腿在他的小腿皮肤上来回滑动了两下。
最后又握着程渡的手:“老师，你在想什么？”
她胆子大的很，什么都不怕，只怕不发生些什么，这才是叫人害怕的。
平静和无聊只会杀死一个人的内心。
惊险和刺激可以让人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
发生的后果倒是其次，没什么事是承受不了了。
刚刚程渡的一番话，并不会令人害怕，反而是让清里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居然恢复到了正轨。
之前的生活，比起这之后已经是无聊透顶。
她希望去挑战那种疯狂的东西，这才是让她喜欢的。
她可以接受自己所作所为的一切，包括刚刚对程渡的挑衅和挑逗。
后果已经无所谓了，过程的惊险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