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写道无碍,习惯了。
孤月却不是窝囊的个性,一双杏眼瞪圆了,将厨子丫鬟叫了过来,各自罚了半月俸禄。
孤月将碗筷撂下,拉上暄往外吃去了。
暄轻笑了笑,银钱早装好了,拉上孤月的手向外走去。
二人对着坐,随便找了路边小摊子吃些面,孤月背朝路,暄在桌子对面,正朝着路。
孤月觉得这孩子也太柔弱了些,吃饭也要坐里面,像极了阿婉,她又开始想念阿婉了。
他们吃着,街上突然跑出一位道人,边跑边说“道渊师尊已死,道渊必亡”那人披头散发,面孔较为稚嫩,但发丝染上霜雪,想必用了驻颜之法,蓝色衣服泥泞不堪,赤足狂奔,身后有同道服之人御剑追赶。
不到片刻,便被一剑穿心。
杀人者正是道渊阁主。他背对孤月,站在路中央吼道“妖人作乱,莫要听信谗言。”
临街的众人躲的躲,但再也不敢议论。
孤月低下头吃饭,老狐狸死了,哈哈哈,她双肩微抖,暄觉得她不对劲,但是道渊阁主马上就要转过身来,他假装为孤月披衣服,走到孤月身后背对道渊阁主,道渊阁主觉得二人有些熟悉,正要上前,但弟子汇报又有当街发狂者,不得不离去。
道渊走后,街道恢复人声鼎沸的模样,叫卖声,重新响起。
阳光普照,暮春至,披衣服的动作太僵硬了。
孤月扭头看暄,暄低头看自己的鞋,他们都知道对方有些秘密。
明明在热闹的街边,二人不言不语,空气凝结。
“燃灯节要到了,姐姐打算送我什么礼物?”
就算孤月再不懂人情,这句话里的台阶还是要接的,言必行,她不能因为对方有秘密而食言而肥。
燃灯节,是南照特有的节日,仲夏之际,是为南照少年少女都准备的节日,寓意少年如灯,向黑夜启明。
孤月想了想,“让我猜猜小暄喜欢什么?书?还是笔墨?”
是你,暄默默想着“无论什么,我都期待着。”
子时,孤月夜行而去,她穿的还是东云纹玄色服,而殿下也换上夜行衣不知所踪。
孤月向北,来到碧煌宫,躲过巡逻侍卫,翠绿砖瓦上人影瞬移,孤月用了转移符,她的仇人除了东宫之主,还有道渊阁主。
今日,道渊阁主耗费不少灵力,夜晚必会重新引灵。引灵所带来的灵力波动普通习武之人感受不到,孤月是资深画符人,对灵力感知极其敏感,果不其然,灵力正在慢慢向一翠绿瓦顶的宫内流转。孤月瞬息间到达院墙之外,屋外数十人守卫,孤月开始屏息,老狐狸已经死了,道渊必会内乱,她正准备用符瞬移到屋内,屋外十余人必会围攻她,这一去,想必不会再回,自从阿婉死后,活着对她而言不过行尸走肉,复仇后的归宿亦是一死,她甚至向往着那天。
活着对她太痛了。
可是小暄还在等她,等她的礼物,假如她没回去,那个小可怜会哭的很惨的,他连生气都不能对她说,连哭泣也都是沉默的。
孤月回过神,但她总觉得这件事太巧了,仿佛一切都合理,顺着她的想法,太子避而不见,她的目标自然转移为阁主,又恰好放出消息,老狐狸身死,灵力波动向这一个地方。像是在等她,她不再犹豫转身去了东宫。
东宫,侍卫森严,与这一个月来并无不同。但是太子虽表面上寻花问柳,但实际上野心勃勃,最喜在晚上点灯通读,研习书理。
孤月在驭奴塔中遇见了太子的暗卫告诉她的,他因为任务失败被扔进塔中回炉重造,本就是伤病,面上也恹恹的,孤月告诉他太子近况,受他照顾,闲暇时总爱叨念太子,孤月一度怀疑他们见到的太子不是同一个,他回忆时总是笑着,仿佛那是一生的珍宝。
后来他中了幻术,做了一天一宿的梦,本来幻术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迷药,可他沉迷梦境不愿醒,竟然死在了梦里,最后嘴里还是太子,太子······
一辈子都以别人为希望活着的人,最后死在希望上。
今日这灯歇的不寻常。
孤月放下心中疑惑,回到南照别院。
暄穿着一身黑衣,在门外等她,假如今天月光不那么明亮,孤月的鼻子不太灵敏,暄衣服上的血迹就能被忽略。
“在等我吗?”孤月加快步伐,仿佛什么也没发现。
暄却在她手心写了,不是,南照来人探访,武青死了,探子要杀我,我只能先动手。
“武青是谁?”孤月杀过太多人,早就不记得了。
“我的侍卫,状元的情郎”
“?!东云状元是你南照人?”孤月想起她的经历,武青确实心怀不轨。
“状元是我南照人,来东云打探消息,以及刺杀我,武青不忠,我无力反抗。”
“那么说我还帮你解决了危机?”孤月奇道。
“那恩情还吗?”暄望着她。
孤月向来算的分明,可一个月来长久相伴,她生平第一次没管着算错的恩情。
孤月牵起他的手,默默进屋了。
月光洒落了一地,暄的心情也拨云见月了。
燃灯节到了,此时刚过了大暑,东云雨季格外长,此时天雷阵阵。
孤月一早就看见暄的暗示,他自己制了两盏孔明灯,昨日就送了孤月一盏,书云明日燃此灯。
灯上画着花鸟,花色翅羽,皆是彩色,好不华丽。
果不其然,孤月打开房门,便见暄跑过来,拉起她手心“姐姐,今日过节”
“嗯”孤月挑眉,反问“大早上怎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