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既是意料之中,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给她添堵呗”,王端端不以为意,斜目望着前方的马车,“谁让她故意安排这些地痞子惹我”。
“你怎么知道是她故意安排的?”
王端端背着公子承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因为他,王世柔又怎么会平白的针对自己,她心中有气,别过头并不回答。
那些地痞能那么精准地找到她的雅间来,没人指示的话,几乎不可能。
王世柔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刚开始她真当她是世家女子,见惯各种场面,可就连那个银翘那个丫头,也只在被自己的酒瓶砸中时惊慌过,而后很快恢复自如。
在确认是延吉给自己点了那盘羊羔肉时,她就几乎肯定,这伙人是有人故意招来的。其目的,要么是为了挑拨她和公子承的关系,要么就是为了试探公子承与她的关系究竟几分真假。
真真假假,其实她也看得不十分明晰,有时候她会有种错觉,好像自己真的是被公子承捧在手心的珍宝,任她如何放肆,有时她又会心生几分胆寒,觉得自己只是被他捏在手心的玩偶,随时可能弃如敝履。
“小端”,穆行在车外轻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居然把这位爷给忘了,王端端忙起身,却被公子承拉住,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公子承的声音沉而嘶哑,温热的气息似咬着她的耳垂,带着诱惑,“就在车上说”。
王端端挣了几下,但力量悬殊,加之穆行就在外面,她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小端?”穆行见她迟迟未回复,就又唤了一声,“你还好吗?”
“我,没事,嗯......”她双手掰着公子承禁锢在腰间上的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变了调,“那个,穆爷,今日说好了请你吃饭,没想到闹了这一出,下回,下回我......嗯,我再请你。”
“还有下回?”公子承这回是真的咬了她耳朵,她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这让外面的穆行面色尴尬地顿在那里。
“那我,便先告辞了”,穆行匆匆走开,摇了摇头,晃走那几分酸楚。
“公子承,你居然咬人,你”,王端端又气又窘。
公子承听见穆行走远的脚步声,这才放开了她,道:“不然怎么对得起王世柔辛苦安排的巧合”。
“人家是想让你吃醋生气,进而察觉我非良人,你倒是好。”
“我怎么,嗯?”他总在引诱她胡思乱想,长腿往前一伸,云淡风轻地说:“那是她不懂,我可不喜欢拈酸吃醋生误会的戏码”。
在上京时,王世柔便几次借由和公子耀的亲近,想要引他吃醋,却最终将他越推越远。
“哎,我都不由得为你有些喊累了”,车轱辘碾过石板路,啼嗒啼嗒的声音抚平了她心中涟漪,她又轻轻说起,“他们在这留一日,你便得拘着一日,放浪形骸,沉迷温柔乡”。
“你又怎知我不是乐在其中?”
王端端当然不信,又白了个眼,这下被公子承捕捉到了,玩笑说:“可是患了眼疾,要不要叫阳良过来看看?”
“说不过你”,马车行驶到百贺楼下,王端端果断告别:“再见!”
却被身后的公子承拉住,他先行跳下了马车,而后将手臂递给她。
“这些虚把式,倒做得像模像样”,王端端小声念叨,手上却还是很配合地搭在他的手臂之上。
王端端往里走去,却瞧见这个人,也大摇大摆地跟着进了楼,问:“你这干嘛?”
“你今日受了惊吓,需要宽慰。”
“我没......”王端端回身看他,正好看到了街市上摊贩旁晃动的影子,真真是,随时都不能松懈,于是扮起一个娇俏的笑容,走过两步,挽起他的手,撒娇卖俏,道:“快些吧,我都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