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偏院不久,就听到夫人召集下人的消息,南依忙收拾了一下,和阿梨一起过去。
去了之后才发现见的不是叶西棠,刘嬷嬷带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站在那里,顾府所有的下人,包括叶西棠陪嫁来的那些人都在。
南依和阿梨住的偏,是最后到的,两人一到,刘嬷嬷就朗声开口:
“最近天气变冷,夫人心善,听闻外面许多人染了风寒,因此特意请了大夫过来给你们请平安脉,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上前来。”
刘嬷嬷说完,底下的下人们就露出欣喜的表情纷纷道谢:“谢夫人恩赐!”
南依也开心,她正好觉得自己不太舒服,想找大夫看,这下不用去找了,省了找大夫的钱。
排好队之后,大夫就坐在前面一个一个的诊脉,南依和阿梨排在后面。
等到前面的人都看完了,欢喜的的了大夫的医嘱离开,最后就只剩下南依和阿梨了。
刘嬷嬷看了一眼南依,然后冲着大夫使了个眼色,大夫微微点头,给阿梨诊完脉就示意南依坐下。
南依按照大夫说的把手放到桌面,安静的等大夫看诊。
大夫伸手搭上南依的手腕,过了一会,眉头微皱,南依立马紧张起来,开口询问:
“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妥?这两日我肠胃不太舒服。”
大夫抬头笑着说:“姑娘不用担心,就是姑娘这脉象看着有些虚,最近饮食要清淡些,有条件的话弄些好的补补,晚上早些睡。”
南依这才松了口气,起身笑着道谢:“多谢大夫。”
说完又对着刘嬷嬷说:“多谢嬷嬷,嬷嬷辛苦了。”
刘嬷嬷皮笑肉不笑的点头,等南依走远了,才问大夫:
“如何?”
大夫收拾桌上的东西,低头回话:“这位嬷嬷,刚才那位姑娘确实怀有身孕,快三个月了,胎像有些不稳,最好抓服安胎药。”
刘嬷嬷脸色阴沉起来,两个多月,她家姑娘嫁进来才大半个月。
大夫收拾完东西,就要告辞,他见多了大户人家的阴私,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刘嬷嬷回过神亲自送了大夫出门,又塞了一包银子给大夫,告诫大夫不许乱说话。
等送完大夫回了主院,叶西棠靠在顾时越怀里看书,顾时越在看兵法。
叶西棠见刘嬷嬷回来便问:“怎么样?府里下人都诊完脉了吗?”
刘嬷嬷笑着点头:“都诊完了,没什么事,大家都说姑娘菩萨心肠呢。”
叶西棠有些害羞的笑了起来,然后又叮嘱刘嬷嬷早些回去休息。
刘嬷嬷点头,也没把南依怀孕的事说出来,她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要是南依怀孕的事被叶西棠知道了,叶西棠定然要和顾时越闹,然后又狠不下心来除掉这个没出世的孩子,但刘嬷嬷不会允许有人在她家姑娘前头生下庶长子。
想到这里,刘嬷嬷闭上眼睛,最终叹了口气。
第二天,南依去书房那边干活,继续晒书,有了大夫的话,南依放心了不少,只要不是大病就行,先前苏氏那场病,让南依有些阴影,特别怕自己也病了,连累苏氏。
晚上回去的时候,南依看到桌上有碗黑乎乎的汤药,便问阿梨:
“阿梨,这是什么?”
阿梨指着汤药说:“是防风寒的,每人一碗,我的在厨房那里就喝了,这是给你的,刘嬷嬷在厨房亲自分发,说是夫人叮嘱,不能让大家染了风寒。”
南依点头,摸了摸碗,还是温热的,便端起来一口喝完,接着就快速吃了几口菜压下苦味,还有翻上来的恶心感。
喝完药,南依更不想吃饭了,随便应付了两口,就去洗漱打算谨遵医嘱早些睡。
躺到床上的时候,南依就觉得肚子有些隐隐作痛,一开始没在意,结果后面痛的睡不着,像是有人在用东西掏她的肚子,南依不由自主的□□出声,直到感觉下身一股热流,南依模糊觉得不太对,下意识呼喊阿梨:
“阿梨……阿梨……”
隔壁阿梨睡的正香,好在墙不太隔音,南依有些痛苦的呼唤把阿梨叫醒了。
阿梨肉着睡眼拿着油灯推门进来,点了屋子里的油灯,才靠近窗他就闻到了好大一股血腥味,等看清楚南依的面色之后,阿梨吓了一跳。
只见南依面色如纸,闭着眼睛,直冒冷汗,手露在外面紧紧的抓着床单,盖的被子也被推到了半腰,南依嘴里还在喊:
“阿梨……我肚子好痛,可能是来月信了,给我倒杯热水……”
阿梨以前在牙行也见过比她年纪大的姐姐们来月信,但没见过像南依这样痛成这样的,慌忙点头答应,出去生了火烧水,他们院子没搭灶台,唐管家不许,但给了个小炉子和烧水壶,倒是可以烧水。
烧好水之后,阿梨拎着水进去,灌了热水袋,到了热水,还摸出了红糖冲泡,进了房间,阿梨发现血腥味更大了,慌忙放下红糖水,过去看南依的情况,结果才过去,就看到南依身下晕出一团血色。
阿梨瞪大眼睛,也不拿水给南依喝了,这情况就算阿梨年纪再小也知道有些不对劲,阿梨打了灯笼连滚带爬的就要去找唐管家求救,南依留了这么多血,阿梨担心。
出了偏远,跑了没一会,阿梨就被拦住了,抬头一看,是刘嬷嬷打了灯笼站在她面前,阿梨这才发现,因为天太黑,她走错了路,跑到主院这边来了。
刘嬷嬷板着脸呵斥:“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起个夜茶店被你吓死!规矩没学好改天再去学一遍!”
阿梨忙跪下求饶:“嬷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南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