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嘿嘿一笑站起来说:“子卿不要妄自菲薄,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找我娘给你说亲去!”
说完不等陆晏开口就跑了出去。
陆晏愣了一下,才急急忙忙去找山长告假,追着张云离开书院。
张云速度快得很,回家就和他娘张夫人把这事说了。
张夫人来了兴趣,仔细拉着张云询问:
“我儿,你的意思是子卿有意中人了?是哪家姑娘?”
张云挠挠头坐下来说:
“其实也不是姑娘,她姓南,是个前些日子才搬来城外李镇的寡妇……”
话还没说完,张夫人脸色就拉了下来皱着眉说:“你平日里与子卿那般要好,怎么要我给他说个寡妇当媳妇?”
张云忙拉着张夫人的胳膊解释:
“娘,你听我说完啊,我还能害了子卿不成?”
张夫人一想也是,张云平日里和陆晏好的跟连体婴一样,因此就示意张云继续说。
张云说:“这个南娘子读过书,孩儿觉得咱们翼城就找不出比南娘子气质更好的姑娘,也没见过比南娘子更漂亮的,还写了一手好字,我觉得和子卿甚是相配,难得子卿也喜欢,除了前头嫁过人可以说没别的缺点,她家里还有个寡母。
“其实原先我也没想着撮合俩人,但是南娘子人好,子卿之前帮她母亲追回了被偷的钱袋,前些日子就做了身衣服送给子卿当谢礼。
“娘你知道那王员外吧,老东西看上南娘子了,要强娶南娘子当四十八房小妾,我一琢磨这人要是被抢了去哪还有命活啊,正好子卿对南娘子也有好感,所以我就想着不然让子卿娶了南娘子,也好让王员外那个老东西少造孽。”
张云七七八八的把事情一五一十和张夫人说了清楚。
张夫人若有所思,却还是觉得不满意,要她看陆晏哪哪都好,给他说个寡妇,如何对得起陆晏爹娘的在天之灵。
张云一看就知道张夫人不愿意,继续劝说:“娘,要不你去看看那南娘子再说?总不能人还没见到,你就觉得不行啊,你以前还常说不能以貌取人呢。”
张夫人想了想点头说:“那行,我去看看那南娘子为人,若真像你说的这般好,和子卿相配,我就去做这个煤。”
话音刚落,府里的管家就领着陆晏进来了,陆晏一进来就先冲着张夫人行礼:
“晚辈见过伯母。”
张夫人一看到陆晏就高兴,忙起身让陆晏无需多礼。
随后又叫陆晏坐下,不等陆晏开口,张云就冲着陆晏挤眉弄眼的说:
“子卿,你放心,我已经和我娘说了,回头就去给你和南娘子说亲!”
陆晏忙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伯母,莫要听张兄说笑……”
说完陆晏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明明想说不要去南依家里,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一时之间面上窘迫起来。
张夫人倒是看出来了,陆晏确实像张云说的那样似乎对那个南娘子有意,这下张夫人好奇了,要知道如果陆晏不乐意的话肯定会一本正经板着脸拒绝的。
想到这里张夫人笑了起来,对陆晏说:
“行,我下午就去那南娘子家探探口风,顺便问问情况。”
陆晏支支吾吾半天,最终低下头来了句:“有劳伯母了。”
张云上前勾住陆晏的脖子说:“这事有我娘出马你就放心吧,等我娘回来,我就让人把你俩的亲事传出去,未免夜长梦多,要是南娘子没意见咱们尽快选个好日子成亲,叫那王老头死心。”
陆晏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出书院的时候是想阻止张云的,但一路上到张云家,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说王员外这次又看上了个人,人家不从拒了亲事,王员外放话,半月之后要是南依还不答应他就强抢。
当时陆晏心下一紧,到了张云家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他一想到南依那样有主见,有才华的女子会遭遇这样的事就觉得难过。
因此陆晏顺着张夫人的话由拒绝变成请求张夫人前去南依家说亲。
陆晏叹气,却不知怎么心里生出一股欢喜来,过了一会又有些发愁,发愁不知道南娘子会不会觉得他唐突,或者觉得他十分冒犯,想来想啊你过去,陆晏只觉得十分忐忑,回了自己家也静不下心来。
第二天一早,陆晏惦记着这件事,吃过早饭就匆匆去了张云家。
张夫人头天下午带了个丫鬟就套了马车,打听好了南依家的地址就去了南依家。
到的时候,南依家大门紧闭,丫鬟上前敲门好半天才听到有人来开门。
南依前两天去了一趟城里出铺交差,听到了王员外放出的话,书铺那边也委婉的表示暂时不需要她抄书了,南依咬牙回来之后就不再出门,和苏氏两个人在家里发愁,那媒婆又上门来,被南依赶走了吃了个闭门羹。
今天又听到敲门声,南依走到院门口没开门直接说:
“告诉那个王员外,叫他死心!我就算守一辈子寡也不会给人当妾!”
敲门的丫鬟有些尴尬,回头看了一眼正从马车上下来的张夫人,张夫人笑了起来示意丫鬟说明来意。
“可是南娘子家?您误会了,我不是王员外派来的人,我家夫人夫家姓张,今日来拜访是有事要和南娘子说。”
南依把门拉开一条缝,看到果真不是一直上门的媒婆,是个眼生的夫人,这才不好意思的拉开门来,有些尴尬的开口:
“抱歉,张夫人是吗,不知夫人来我家做什么?”
说着南依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进来说话。”
张夫人微笑着点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