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幕此时的心情就是十分想死,任何意义上的!有的人,虽然他还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此时的他悲伤逆流成河,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心情,还不知道“社会性死亡”正是他如今的心情写照。
不知是该后悔没有连这最后一缕灵识都投入涅槃火燃烧殆尽,还是后悔没有留一缕灵力让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等死。
楚云舒和脑海里的系统交流的时候。
神医若无其事的挤出剩余的一丝灵力到受伤的脚趾头,缓解一下刚刚受的伤,想要维持一下师尊的成熟稳重形象,右手提溜着那\"烤鸡\"的双腿,上上下下的端详一阵,“嗯,烤鸡似乎是先要剖开来着”。
神医左手轻抚储物袋,拿出了一个寒光熠熠的匕首,把烤鸡放在地上。然后双手紧握匕首,使劲往下一戳……
楚云舒这边刚和系统明确合同细则,绑定完毕,还准备再讨价还价一番,眼角的余光略过华神医,就见师尊他拿着一把匕首想要……
这是“烤鸡”的事儿吗?这是她宝贵的升级机会!
楚云舒连忙扬声,“师父,刀下留人!”
说时迟,那时快。
一阵电光火石闪过,刺啦一声,紧接着哐当一声!
楚云舒拿开捂在眼睛前面的手,还好,系统奖励保住了……
嗯,匕首断了,那烤鸡毫发无伤。不错,毫不夸张,连那半焦的乌黑羽毛都没有伤到半根。
华神医站起身,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眉目中的尴尬之意,摸了摸自己尚存三缕的胡须,看向天边的晚霞,一手背在身后,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故作高深道,“嗯,天意如此,今天不宜杀生,我们先把它带回去吧”。
楚云舒无语,不是不想吐槽,是如此折腾了一趟之后,此时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真.物理意义上.无力吐槽。
华神医把头侧向一边,不看楚云舒控诉的眼神,从储物袋摸出了一个白瓷丹瓶,单手伸长递给她,“今天你先吃辟谷丹吧”。
见楚云舒半响没有回应,华神医又咳了一声,尴尬道,“下次,下次师父一定给你做好吃的”。
又半响过去了,楚神医见依然没有回应,连忙回头,看到的是单手抚着腹部,脸上冷汗淋漓,面色苍白的楚云舒,大惊失色,“徒儿,乖徒儿你怎么了?”
“徒儿,徒儿你不要死啊”,华神医慌忙从储物袋里掏出各色瓷瓶。
此时头昏眼花的楚云舒,见状“垂死病中惊坐起”,连忙伸手拦住了手忙脚乱的师尊,避免发生修仙界第一例,被过多丹药呛死的事故,况且即便不被呛死,以她目前尚未开始修炼的肉胎凡身,也要被灵力撑得爆体而亡。
楚云舒闭了闭眼,强撑着一口气,熟练到,“师尊,你是不是又往我的早饭里加了什么了?”
华神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点儿心虚,“我看你一大早只吃一碗素粥,给你加了点肉……毕竟你正在长身体嘛”。
“什么肉?”,楚云舒气若游丝。
“上次你说的咕咕鸟”,华神医眼神飘了飘,不敢看他亲爱的徒弟,“我研究过了,那鸟肉不仅无毒,还有洗筋伐髓之效……”
“师尊可记得,我们刚才采药经过的那片竹林?有一种淡黄色,呈簇开放的花……你让我去采回去来着”。
“对啊”,华神医毫无所觉,“那是雨儿花,味淡,开于雨后初晴的树影下,通常是咕咕鸟授粉,花期只有一个时辰,清热解毒……”
“师尊,重点!你再背药性药理,你徒弟我要凉了”,楚宁安不得不出声打断。
华神医有些懊恼,“花香与咕咕鸟肉,相克,味毒”,偷偷又看了眼楚云舒,华神医欲言又止,“徒儿,师父我刚才忘了……”
楚云舒挥挥手,打断了华神医的忏悔,“所以,解毒丹”。
华神医伸手从地上那一片五颜六色的瓶子里,找出了一只淡绿色玉瓶,递给楚云舒。
楚云舒打开玉瓶,谨慎的闻了闻,才取出一颗服下。
“兵荒马乱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我又坚强的活过了一天”
\"今日收获:药草半筐,半熟烤鸡一只,食物相克知识一条\"
\"请让我再次对尝百草的神农致以深深的敬意”,亲身体会过的楚云舒深刻明白了其中艰辛。
这是一处险峻的山峰,一面壁立千仞,一面树影婆娑。
树木茂盛的那一面向阳,半山腰有一处朴素的小院,院内有一栋两层竹楼,竹楼二层有三间房,左手边那间房屋如今窗户开着,淡淡的月辉从窗外洒下,照到了门边的竹筐,半筐是草药,另外半筐是\"半熟烤鸡\"。
主人家显然正忙着,这会儿没空管它们。
靠窗处有一个桌案,案上有一个青铜色烛台,烛台上并没有蜡烛,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就着夜明珠的光辉,楚云舒郑重地写下今日的《生存日记》,这是一个淡黄色纸张订成的本子,烛台旁边还有一叠同样材质的本子。
只是纸页间略微蓬松的缝隙,微微褶皱的封面,以及封面上略显稚嫩的笔迹,都显示着那些本子已经被使用过了,楚云舒抬头看了看那一摞本子,再颠了颠自己手中这个本子还剩下几页,自言自语到,“再坚持一年!”
“嗯,再坚强一年!”,楚云舒攥了攥拳头给自己鼓劲儿,随后拿出一个灯罩盖住那烛台上的光亮,上床躺了下来。
“呼,床才是让我感觉最安心的地方,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楚云舒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以一个安详的姿势入睡。
迷迷糊糊间,楚云舒感觉似乎忘记了什么,不过既然忘记了,应当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