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鸾司是有女子的专门给她们女子搜身,除了搜身,还要求把衣袖给撩上去,把手臂给露出来。
这个要求又引发了众人的不满。
在这群妃嫔众人中,地位最高的是慧贵妃,她宫中的人尤为不满,替她开口的是她们宫中的大太监,那太监喝道:“放肆,反了天了,贵妃娘娘的金尊玉体岂是你们这群腌臜货看的,皇上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还不快让开!”
话刚落音,慧贵妃宫中的宫女太监便去推搡拦人的侍卫,其他人见有人出头,也纷纷暴_乱起来,皆去推攘侍卫。
侍卫们面对这些贵人,又不敢乱动粗,只得站稳了,任她们乱推乱抓。
站在后头的公孙炎实在不耐烦,心想,他果然最讨厌与女子和太监打交道。
他从怀中掏出御赐的金牌,嚷声喊道:“放肆,皇上圣令在此,违者斩!”
在他们大真王朝,见金牌如见皇上,地位低的纷纷要下跪行礼,慧贵妃则行半跪礼。
众人只得纷纷下跪,慧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悠悠起身,凉凉道:“就算是你公孙大人有皇令在身,也要回避一下吧。”
公孙炎:“恕下官不能从命。”他的师妹,他师父张国师最疼爱的弟子——宗幼昨夜遇险,他师父大发雷霆,要求他一定要把刺客揪出来碎尸万段,他哪敢不从。
刺客奸猾,昨夜皇上带着他师父、还有陆祁、魏高阳等人去了行宫祈福,他们这些人连个刺客都拦不住,何其无用。
搜到慧贵妃这里,那搜身的仪鸾司女官说了声得罪就开始检查慧贵妃,又要求慧贵妃把袖子撸起来,检查胳膊。
这里有众多男子,慧贵妃忍无可忍,扬手扇了那女官一个耳光。
慧贵妃的大太监立即上前狠推了女官一把,尖利的声音响起,“大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人呀!我们娘娘要见皇上!”
那被扇了耳光的女官低眉顺眼,并不生气,只是回头看了公孙炎一眼,似乎是在等他吩咐。
公孙炎默默上前,拔刀直接砍了那太监的脑袋,那鲜血飞刺,泼了众人一脸一身,女子们齐声尖叫,有些胆小的直接晕了。
慧贵妃也被洒了一脸血,她有一瞬间的呆立、惊恐,强忍着没有尖叫,回过声来朝着公孙炎道:“好、好、好,公孙大人好大的官威!”
公孙炎抱歉道:“贵妃娘娘息怒,下官也是奉命行事,望贵妃娘娘谅解。”
慧贵妃气还有些抖,“好一个奉命行事,本宫一定会好好向皇上夸赞大人秉公行事。”
公孙炎:“那就多谢贵妃娘娘了。”昨夜快马加鞭,飞鸽传书,皇上确实下了密令要他搜查,密令上明确写着违者斩,杀无赦。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慧贵妃听见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公孙炎又朝着被打耳光的女官道:“乔珠,继续。”这乔珠是民间选拔上来的天师,仪鸾司的新力量,平时吃苦耐劳又沉默寡言,得公孙炎另眼相看。
乔珠点点头,又开始搜查。
花闲站得后,并没有被那鲜血波及到,场面血腥,她也不敢细看,低着头充当木偶,等待着搜查。
但随着一阵尖叫,那太监的人头竟被慌乱的宫人乱踢,一路咕噜噜地滚来了花闲脚下。
花闲本就低眉顺目看着脚底,这一下和这太监来了个对视,这颗人头圆润肥大,死不瞑目,栩栩如生,横切面光滑鲜亮,隐隐还有粘液流出。
花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原来人头和脖颈分离是这样的,原来脖颈的横切面又是那样的。
她该怎么办?难道她要向踢球一样把他踢开吗?
死者为大,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还没想玩,又听见咕噜噜的声音,太监的头又朝别处滚去了。
花闲睁开眼,看了一眼朱离,似乎是想问,是你踢的吗?
但看朱离也闭着眼,吓得发抖的模样,并不能回答她。
花闲想,这种死法不好,她希望自己死的时候是全尸。
等呀等,终于等到仪鸾司的女官乔珠了。
乔珠说了声:“得罪。”便开始工作。
花闲抬起手臂,展开让她搜,她以防万一,把那张小储物符卷成小细管,塞在金钗内,插在发间,应该没人会查这个吧?
花闲细看了几眼乔珠,只见乔珠长了一双上挑的细长丹凤眼,唇若红莲,肤色微黄,颇像画中英姿飒爽的花木兰,手上有茧,应该是惯常劳作的。
乔珠做事很仔细,衣裳各处过细地捏,不漏一处,但又有分寸,并没有乱碰她的身体。
乔珠:“请贵人把袖子卷起。”
花闲闻言卷起衣袖,露出一节如雪藕般的细臂,上下无一点瑕疵,塞过羊脂,雪白的玉臂,优美地延伸,唯有尽头的指尖嫣红。
见了手臂便让人浮想翩翩,该是何等的美人,乔珠内心感慨。又想这女子手臂光洁,显然不是公孙大人寻找的目标。
乔珠点头示意花闲搜查结束,花闲便又慢慢把袖子放下,她的一举一动赏心悦目,乔珠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现在还是大寒,天气冷,花闲吃了一会儿冷气,就开始咳嗽。
朱离万分紧张,紧忙把袖子撸起来应付乔珠的检查,又把随身带的药丸拿出一粒让花闲含着。
朱离的手臂只有旧疤,也没有什么眼珠子的痕迹。
检查过后,正常放行。
乔珠余光再看了两人离去的背影一眼,思索,那女子大有不胜之态,身体看着不大好。
朱离扶着花闲回去,一路上,花闲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