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假结束,许金屋又一头扎进了工作里,从前宋铮还在的时候她很少把剪辑带回家里做,可现在就没有这个讲究了。
她经常回想起宋铮离开的那个早上,如果那天她没有因为突然的工作留下来,是不是就能改写宋铮的命运呢。
宋欢思念儿子,也担心许金屋的状况,经常去看许金屋,两个人的感情倒是比从前更加亲密。
国庆前一晚,宋欢看着还在赶工的许金屋,犹豫了几天的话,终于决定说出来。
“金屋,有个事,我觉得有必要提前跟你说一下。”
“嗯,什么事?”
“阿铮走了,你如果遇到喜欢的对象,也别忽略了,你还年轻。”
许金屋没想到宋欢会突然说这话,她放开鼠标,转头看向对方,半开玩笑地说:“妈,你说这话也不怕阿铮半夜来骂你,这会儿我估计他还没投胎呢。”
宋欢听了有些伤感。
“我倒是希望他能来找我,可这几天,我连梦里都没见过他……你国庆怎么休息?”
“就正常七天。”
“有什么安排吗?”
“满芳说要明天去鹤山,江羡也一起。”
一想到这个事,许金屋就觉得头疼,尴尬又懊恼。
隔了这么多年,她现在才开始真正后悔当初对江羡告白的事,可她无力改变什么,也很难指责当初的自己。
因为那时候的江羡太过美好,在她眼里璀璨如星。
宋欢离开后,许金屋又变成了一个人,她给周满芳发了几条微信,没有得到回复,就打开了电视想找点东西看。
有个频道正在播放《甄嬛传》,许金屋想到宋铮还没来得及陪她把这部剧看完,突然就忍不住哭了,哭得比即将被处死的余莺儿还惨。
她从冰箱拿出几罐啤酒,正要借酒消愁,电话震动起来,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哪位?”
“是我,江羡。”
许金屋一愣,都这个时间了,他突然打电话来是想说什么急事?
“有什么事?”
“明天你几点出门,我去接你。”
许金屋擦掉眼泪,逐渐恢复冷静。
“额……我和满芳约的是七点见。”
“好,那我七点到。”
她还是觉得不对劲,忍不住补充道:“其实,其实你不用这么晚打电话给我的,你跟满芳直接联系就好了。”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对面沉默了一小会。
“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许金屋立刻反驳:“不是的,但是,你这么晚给我单独打电话,还挺奇怪的。”
“哪里奇怪。”
江羡的追根究底让许金屋感到尴尬,可她还是决定解释清楚。
“说得直白一点的话……就是会让对方觉得你在勾/引她,你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吗?”
“明白了。”
许金屋听到对方说明白,立刻结束了通话,她心情复杂,打开啤酒喝了几口,正要拉黑江羡的电话号码,就看到微信消息弹出了一条好友申请。
但凡这个男人不是江羡,她都会截图发给周满芳。
可他偏偏是江羡。
许金屋回想周满芳的历届男友,有温柔的,有含蓄的,有聪明的,有文艺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没能做到与周满芳长久。
另一边的江羡不知道许金屋想的都是周满芳的事情,他等了又等,也没有等到许金屋通过自己的好友申请。
愤怒与骄傲让他无法再一次拨通电话,主动联系对方。
他想不明白,也不愿多想,很少有什么问题会让他产生鲜明至此的逃避心理。
承认自己彻底失去对许金屋的吸引力,他还需要一段时间。
江羡胡思乱想着,直到他妈的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
“儿子你看,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江羡看向禾望星,她手上拿着一件橙色的冲锋衣,很是显眼。
他敷衍道:“挺好看的。”
禾望星开心不已:“那你明天就穿这身吧。”
江羡反问:“不是给爸穿的吗?”
“他明天又不去爬山,穿什么冲锋衣,这是我特意给你买回来的。”
禾望星不知道江羡约了谁,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一定是个姑娘,她甚至忍不住猜想,江羡就是奔着这个姑娘回国的。
天才也会为了爱情而苦恼,她刚才“不小心”瞧见江羡与谁通话的模样,他脸上分明是求而不得的表情。
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
他儿子长得好,工作也好,怎么可能求而不得?
江羡皱着眉拒绝:“颜色不适合我。”
禾望星立刻积极推销起来,像是商场的导购员一样绕到江羡面前。
“适合,非常适合,现在国内的男孩都流行穿亮色。”
江羡再次拒绝:“我不穿。”
“妈又不会害你!唉,要是阿铮还在就好了,你就能跟他学学,看看他平时穿的,那叫一个阳光。”
江羡感觉自己猝不及防地被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