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猛听到姚广的问话,忽然觉得荒唐无比。 大乾的军队都已经杀到了大凉境内,正在不断的攻城掠地,姚广没有考虑应对的手段,没有调兵备战,反而强调马斯的责任,问马斯怎么得罪了大乾。 有这样的皇帝吗? 有这样的君主吗? 苻猛心中不忿,觉得马斯死得不值得,却又不得不解释道:“回禀陛下,马侍郎从始至终,都没有惹怒大乾。” 姚广怒道:“不招惹,为什么大乾要攻打我们?” 苻猛一口气堵得慌,再度解释道:“马侍郎去交割三百万两白银,开口说话就被秦忠打断,不让我们说话,勒令我们交割钱财。紧跟着,让我们滚蛋,让我们撤离陈仓。我们回到西凉境内,就遭到进攻。” “唉……” 姚广忍不住叹息。 他的神情变得惊慌失措,急切道:“怎么办,这一次可怎么办啊?” 苻猛气不打一处来,急切道:“陛下,大乾背信弃义,我们迎战就是。大乾能杀人,难道我西凉将士不能杀人吗?” “你懂个屁!” 姚广摆了摆手,呵斥道:“退下!” 苻猛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只能老老实实退下。 姚广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踱步的思考。好一会儿后,姚广吩咐道:“来人,通知太子姚乾、丞相姜珪、吏部尚书康永元、兵部尚书范统来议事。” 太监立刻去传旨。 不到一会儿,姚乾、姜珪、康永元和范统联袂来了。 姚乾神色肃穆,眼底深处却有可见的期待神色,他也得到大乾杀入西凉的情况。 姚乾不紧张,反而欢喜。 姚乾站定后神情肃穆,行礼道:“儿臣姚乾,拜见父皇。” “拜见陛下!” 姜珪、康永元和范统也联袂行礼。 姚广急切摆手道:“别行礼了,赵善的大军已经杀过来,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姚乾神色严肃,率先表态道:“按照大凉和大乾的约定,我大凉赔偿三百万两白银,两国化干戈为玉帛。吏部侍郎马斯,押解着所有的钱财去陈仓交割,不可能出问题,怎么会有大乾军队杀来呢?” 康永元也是装作不知道,问道:“陛下,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姜珪是丞相,更知道大凉局势,开口道:“陛下,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吗?” “不知道,朕也不知道!你们问朕,朕问谁去呢?” 姚广大袖一拂,很暴躁的说道:“朕只知道,大乾的军队杀来了。再拖下去,大凉就要彻底乱了。” “报!” 恰在此时,又有士兵跑进来。 士兵单膝跪地道:“陛下,前线来报,大凉东面边境的汉阳郡落陷,大乾兵力杀到陇西郡,正在陇西郡攻城掠地。目前的金城郡,已经陷入危机,正在全面戒严。大乾方面,不仅有大将秦忠,还有赵善亲自领兵。” 刷! 姚广更是脸色大变,连忙问道:“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士兵进一步道;“前线传回的消息说,赵善说我们送去三百万两白银,实际上只有两百万白银,没有足够的钱,赵善说要让大凉给一个说法。” 姚广直接盯着姚乾,咬牙问道:“姚乾,钱呢?三百万给了你,怎么会是两百万白银。” 姚乾解释道:“父皇,儿臣绝对没有克扣丝毫钱财。我和大乾完成了约定,只需要给钱,两国就安稳,我再怎么没脑子,也不可能在钱财上打主意。” “这,这……” 姚广多年承平后,失去了战场上的预判意识,失去了强横的斗志,自身变得心慌意乱。 姚乾瞥见姚广六神无主的姿态,心中却是冷笑。 这就是他的父皇! 这就是西凉的皇帝。 不过如此! 曾经他处处敬畏,处处害怕,生怕被废了太子。如今,他以一个局外人的观点来观察姚广,觉得自己的父皇简直是不堪一击。 姚乾要引导局势,主动道:“父皇,依我看这一次的事,不是我们的问题,是赵善故意挑起争端,应该是不满足现状,还要更多的条件,还要更多的利益。” 康永元站出来附和道:“陛下,臣附议!” 姜珪一向老而弥辣,郑重道:“陛下,事已至此,再追悔也没用,我们必须挡住和击溃赵善的大军。否则,等陇西郡落陷后,金城郡再落陷,帝都就危险了。” 姚乾再一次道:“父皇,我们只能一战了。” 姚广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喃喃道:“难怪苻猛说,马斯去交割钱财,陈仓驻军守将秦忠打断了话直接收钱。难怪什么事情都没做,却遭到了攻打。原来,赵善是早有图谋。” 姚乾再一次道:“父皇,必须要一战了。” “好,我们就和赵善打一仗。” 姚广也怒了。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的。 赵善执意要攻打西凉,还要更大的好处,姚广也不能忍。 姚广眼珠子一转,忽然落在姚乾的身上,开口道:“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