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米!”
范黎听到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到了站在街边的安丘恤。
安丘恤马上举起手和她打招呼,并向她走来。
“要不要一起吃饭啊。”安丘恤走到她跟前。
“不了。明天早课。”对于过于主动的人,范黎下意识都是回避和拒绝。
“你去哪儿?”
“忒弥斯库拉。”
“那我陪你一起吧,我正好顺路。”安丘恤跟在范黎后面愉快地说。
范黎不想和他一路,范黎觉得应付陌生人这种浪费精力的活是范辛的工作。
范黎从小话少,也不爱交朋友。范黎刚认识范辛的时候,也不待见范辛。觉得她话多,想法杂,做事急躁没有规划,主要是还特别爱粘着她。
“填木学院和忒弥斯库拉不是一个方向。”范黎往前走着。
“我不住宿舍,我回家,回家和你是一个方向。”安丘恤因为安丘镐的身份自然不惊讶范黎知道自己是填木学院的学生。
但我不是很想和你一个方向。范黎在心底咬牙,气安丘恤这个人怎么和范辛一样听不懂别人第二层意思。
如果范辛在就好了,她一拳就可以把这个细腰小灯柱给打飞出去。
“…你是不是有事?” 两人走到车站,范黎拒绝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
“没错!” 两人站定在了站牌前,安丘恤看着范黎仰头带着薄怒的眉眼,“‘不知好歹’机甲是你改的吗?除了小臂涂层,是不是还有改别的地方?”
范黎没想到安丘恤会对‘不知好歹’的一代机甲感兴趣,看来是个喜欢机甲的操控员!
很多操控员更在意机甲和自己的匹配度,还有对机甲的控制感,不对劲的地方丢给机械师想办法,很少会真的去感受机甲,更别说是自己只是测试者的身份。
范黎对安丘恤的不满意少了一点。
范黎的表情松弛下来,发现安丘恤鼻尖偏左还有一颗很小的痣,在站牌蓝白灯光下忽隐忽现。
“‘不知好歹’的一代机甲主要还是大婆改的,我没怎么上手。”
‘不知好歹’是她设计的,改装是让范辛磨着让大婆改的,不算骗人。
列车来了,安丘恤跟在范黎后面上了车,自然而然地坐在范黎身旁。
“我之前只在模拟系统里操作过一代机甲,今天和袁叔操控‘不知好歹’的时候,感觉要比模拟系统里的更灵活一点。”安丘恤想着今天操控机甲的感觉,继续说道,“我能感觉到‘不知好歹’的速度和反应是没有被程序更改过的。在操控四肢的时候,‘不知好歹’要比模拟系统的使用感好很多。”
“嗯,可能和模拟系统有关。以后你也有机会可以试试别的一代机甲。”范黎顺着安丘恤的话敷衍地点头回应。
“我今天和袁叔搭档操控机甲,袁叔的精神力好强! 他之前干什么的啊?”
“不知道。”
“他怎么来的大王维修?”
“不知道。”
“他以前也是机械师吗还是操控师吗?”
“不知道。”
……
范黎对安丘恤的不耐烦又涌上来了一点,觉得这小子应该是纪成集家族养在安丘家的儿子,搞情报网的吧。
终于是在叽叽喳喳的环境下,快熬到了自己站点。范黎像是开在无尽头公路上的永动车终于找到了出口。
“黑米,我刚分化不是很会收敛自己的信息素,你没有受到影响吧?”
安丘恤有点紧张,但是好在声音平稳,看着马上就要到范黎的站点了,赶紧问出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没有。”范黎否定道。
范黎还是不觉得那是他的信息素,完全没有反应的袁丸和安丘恤对袁丸精神力的夸赞没法说明当时自己在观测室闻到的是安丘恤的信息素。
安丘恤突然安静了下来,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安丘恤自然没有释放过信息素,他对信息素的掌控很好。
只是他以为他因为小糯米而刺激分化,小糯米也会在他没有释放信息素的近距离接触下闻到他的味道,安丘恤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
情绪的波动导致了身体内激素的变化。
范黎闻到了观测室内那个让她疑惑的气味,腺体又有点发烫。怎么又是这个味道。
等等…
“你刚分化!?你多大啊。” 范黎把安丘恤刚刚说的内容又过了遍脑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16啊。”安丘恤回。
“噢,16。那还蛮晚的。” 范黎差点就以为大婆雇童工,连换一节劳动法选修课的想法都已经成型,“好了我到了,你注意安全。”
因为腺体的肿胀,范黎腿有点发软,她定定神。
车门开了,范黎下车。
在座位上的安丘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居然没有闻到。
安丘恤有点失望地想着,列车绕了一圈,在距离他们上车的站点还有几站的地方下了车。
糟糕…! 忘记要光脑的联系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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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的宿舍过道没有什么人,光线早已经透过窗户悄悄地散在地面上。那些早课人从宿舍里出来,梦游般飘向洗漱间,没有打招呼的声音只有连天的哈欠在谴责早课的不礼貌。
“黑米!起床!起床!起床!”一声声巨大的敲门声惊起,也叫醒了路过的睡眼惺忪。是范辛穿戴整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