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拉开门,萧婉冲上来拉住她,骂骂咧咧道:“聊什么东西,要聊这么久?”
“不能先照顾好你师姐之后,再聊吗?”
乔清南跟在后面,是她将两人分开,于是赶忙致歉:“这位姑娘,我与姜姑娘确有一些私事需要说开,怠慢了。”
“这样,今日的住宿费都算在我的账面上,算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萧婉平日里与姜砚就是如此相处,姜砚碍于她师姐的身份,虽会忍让两句,但绝不会道歉,事实上,萧婉虽是师姐,年龄却比姜砚小,她比门派里同辈都要小,又是前任蛊圣女儿,是故从小没有人和她对着干,便养成了她现在骄纵霸道的性子。
姜砚不一样,姜砚脑子反应极快,萧婉基本说不赢,再加上姜砚拜入门中第一天,就把萧婉所有的钱骗了个底掉,道歉的时候萧婉又见识了姜砚极限编瞎话的能力,自此之后,除了骄纵的气势,她再没有其他可以压制姜砚了。
姜砚讲义气,和姜砚在一起除了会被她骗几乎不会有其它危险,呆在她身边是绝对安全的,所以萧婉非常喜欢和姜砚呆在一起,尽管她总是在姜砚这里吃瘪。
而门派中人对她的骄纵都是躲得远远的,突然有人惯着她,她还有点不适应,她给姜砚使眼色,示意快向她来介绍介绍这个大好人。
“心意,甚好甚好,小师妹,还不过来介绍。“
姜砚灵光一闪,走到乔清南身边骄傲道:“酒馆掌柜的——清老板,这是我师姐萧婉,北疆灵蛊派蛊圣,可厉害了。”
萧婉一脸震惊,姜砚极少承认她的蛊圣名号,这一次怎么说得这么骄傲。
然后就看见姜砚又跑到她身旁,用极快的语速在耳边说了一句:“这是我未来嫂子,稳重些,给我哥撑撑场子。”
原来是这样。
萧婉自信地朝姜砚眨眨眼:包在我身上了。
而后对乔清南抱拳道:“是师妹过誉了,过誉了。”
灵蛊派在江湖上颇负盛名,是最神秘的一个宗派,宗派内极少出行,擅长养蛊制药。
所制之药,一药难求,
乔清南也曾听闻过,灵蛊派所出之药有的有起死回生之效,有的有见血封喉之性。
制药之首则为灵蛊派掌门,蛊圣自然就是灵蛊派养蛊之首。
乔清南微微俯身回礼:“久仰久仰。”
听闻蛊之大者,能以眼神摄人心魂,眼前这位,却颇有些离经叛道,眼神出奇的清澈明亮,感觉很好骗的样子。
看来江湖传言,并不全可信。
但蛊圣的名号,想来也不是虚名,更无人敢冒用,乔清南礼貌询问:“萧姑娘刚才说……需要什么?”
只见那传闻中的蛊圣一拍脑袋,指着身后一男子,可怜兮兮地向姜砚告状道:“哦对,有人欺负我,师妹,快给那个小兔崽子一点教训。”
蛊圣还需要打手?对方看来一定武艺异常高强。
乔清南顺着萧婉的手向后看去,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穿着粗布麻衣,环抱着双臂倚在门框旁,一副看戏的姿态。
看起来好像不会武。
男子本在看戏,突然戏唱到自己身上,他偏过头,眼神里满是不服。
这三人……不是一起来的吗?
乔清南恍然间觉得男子身形,举止,都莫名地熟悉。
“打手”姜砚径直走到男子身旁,温柔道:“你们……又吵架了?”
乔清南:……
三人的关系,有点奇怪。
男子点点头,委屈地低下头,随即,站在乔清南不远处的萧婉忍不住跳了出来,声音极大,给乔清南吓了一跳。
她气愤地说道:“你还一副委屈样,就让你给我解一下辫子,你都死活不肯,早知道……”
萧婉冷哼一声:“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让你在那棵破歪脖子树上被吊死算了。”
男子转过头来反唇相讥道:“若你不救我,我也有可能自己醒过来,不过是摔断腿摔断手,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下了听血蛊,四肢完好却身不由己。”
萧婉气得发疯:“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若不是我用灵药护着你,你早就死了,什么断手断腿,合该是尸虫啃咬才对。”
男子被噎得无话可说,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没有萧婉,自己早就命归西天,但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好好的一个人被人在骨血里种了蛊,要完全服从蛊主的话。
他的心里还是万般的不服。
乔清南在一旁,有一点没看懂,听血蛊她曾听闻过,中蛊之人当是对下蛊之人言听计从,可……
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下蛊成功了,但没有完全成功?
乔清南忍不住好奇之心,问道:“看公子这声如洪钟的反驳气势,这蛊可是已解?”
“若是解了,”乔清南笑着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如……一笑解千愁。”
男子听后呲笑一声:“呵,解?解了我又怎会还在这里。”
“没解?没解怎么会……”
这一刻,乔清南的求知欲达到了顶峰,她看向萧婉,满眼写着快说说。
萧婉低下头,吞吞吐吐道:“我哪知道啊……”
萧婉断断续续地说完了整个过程。
她以为男子是自寻了断,萧婉从灵蛊派偷跑出来,想起自己欠师妹一个礼物,便强行保下男子性命,以师妹的血作引,为男子种下了听血蛊。
乔清南:哦,蛊主是姜砚。
男子反问:“我就不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