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市高中寥寥无几的学生背着书包有进有出,若干年以后,再次重温过去,看着今天这个场景,当初恨不得早点走的学校,如今却盛满了纯朴与难以忘怀的青葱岁月。
一辆白色的北京现代缓慢的经过校外的车道,林荫下斑点阳光从车窗上擦过,印入车窗里的校园,很多人像来往过客,匆匆忙忙,轻描淡写;有些却一辈子扎进了心里,时光经过便涌上心头,有一种无可替代。
骆婉琪抬头望着曾经的窗子,一排排的布列,窗子后面,都装满了回忆,留下了感叹,将车子靠边停下,她靠在了座椅子上,手握着方向盘,侧头学校里面,陷入回忆。
高二文理分科,一个有新有旧的班级集体成立。
“蒋雪……”向老师按着手里的单子编排座位,当念到第一排最边上的一个座位的时候,她眼睛扫视课桌,然后转向一群闲谈的男生,向老师将眼神停留在一高个子男生上:“瞿应然,你坐这里”。
那个叫瞿应然的满是不情愿的看向老师:“老师,我很烦,坐第一排吃粉笔灰就算了,还要被你们讲话时喷的标点符号临幸,我要坐最后一排”
“校长已经打招呼了,我也没办法”向老师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才是最无辜的。
最后不情愿的拎着书包做到了她的旁边:“肯定又是我爸”,随便往旁边一瞟眼,愣了一下:“是你!”
她将眼神轻轻停留在他的脸庞上几秒,眼前的人有点陌生,礼貌的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我知道你,我们初中一个学校的,你妈妈还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我是瞿应然”
她再次轻点一下头,表示已认识,埋头在一张白纸上画画。
每天倒数第二节课要下课的时候肚子饿已成习惯,他拿出牛奶与面包给她,但是每次的面包都被她的好友曹瑞凌准时进肚,眉眼一抛,摸着肚子得意的回到座位上喝水,不忘看着桌上的牛奶。
他眼睛里充满了对曹瑞凌的鄙意……却又无可奈何。
有时候旁边的事物能为枯燥的学习添一道乐趣,物理老师正在讲力学,拿着书从讲台左右两边晃悠,课桌下一片隐约声音,她抬头看老师,无意间发现老师的拉链没拉,里面白色的内裤忽隐忽现,耳根一红,别过头正好对上他尴尬的眼神,继而低头看着题型。
他举手:“老师,你这样来来回回的,晃得我们头晕,您还是坐着讲吧”物理老师余光一看他,从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撕下一片纸,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丢在了桌上,老师打开一看,脸顿时通红:“嗯,咳咳,同学们,任何人都有失误的时候,你们先自习一下”说着用书挡住侧臀走出门外。
哈哈哈哈……笑声不断响起,面红耳赤的她还是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笑容如一朵莲花般清新淡悦。
夜色深深,昏黄的灯光下,稀稀疏疏回家的学生,即使是清淡的路灯下,也生气勃勃。
她推着自行车和曹瑞凌道别,他从后面跟了上来:“一起吧”两人聊着初中时候的事,灯光映着两人的身影,路上有人的陪伴,到家的时间似乎缩小了一半。
瞿应然送她到门口,她小声的说了声谢谢,停好自行车便进屋。
她偶尔会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墙角下的瞿应然,他也会往这个方向仰望,昏暗中,她好像能看见他眉梢上的开心。
很多年后,这些回忆,内心舒惬。
“哎呀,有些人真好,某人每天都经过我家去接人”曹瑞凌一大早就在她面前唠叨。
“怎么哪儿都有你”他举起手作势打她,曹瑞凌激灵一躲,笑着走开。
化学实验课分组,曹瑞凌三人一组,只见她一人拿着试管装入桌上配好的药品,试管里的颜色开始变化,骆婉琪慌忙挪动身子,避开她:“你别调皮了,起反应爆炸了怎么办?”。
“学生时代不来点刺激的,以后回味起来很无味的”洋洋自得的观察手中的颜色,骆婉琪和瞿应然看着试剂开始冒烟,齐齐坐到另一边,烟雾越来越大,曹瑞凌也吓着了,赶忙倒入水槽。化学老师见状大声呵斥:“你干什么?我的化学课就你的小动作最多,话最多,我这次要去找你们班主任”
几分钟之后,化学老师领着班主任进来,用他惯用的小指指着曹瑞凌:“就是这个女人”。
噗嗤……全场一阵憋笑
曹瑞凌知道惹了麻烦,班主任的一个眼神她顿时会意,吐着舌头走了出去。
“你身边有这样危险的朋友,我真替你担心”瞿应然温柔的口气带点不安全。
“我已经习惯了,从初中开始我就知道她哈哈唧的外号,一直延用至今”她悄声说着。
瞿应然笑了出来,他的笑容在骆婉琪心里一直都是阳光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