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姑娘正是庞三姑娘,闻言笑着说道:“我姓庞,在家中行三,并不认得萧大姑娘,不过曾远远见过一次。”她一边说一边看着萧遥。 萧遥见她看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羡慕,便冲她点了点头:“原来是庞三姑娘,这厢有礼了。今日我带舍弟来吃饭,便不打扰庞三姑娘了。” 庞三姑娘忙道:“是我不该打扰了萧大姑娘。” 正说着话,庞三姑娘原先正对着的包厢中,走出一个气质温婉的绿衫少女。 少女微微福身,跟萧遥行了平辈礼。 庞三姑娘给萧遥介绍:“这是我堂姐,行二。” 萧遥跟庞二姑娘见了礼,又说自己要跟萧煦去吃饭,便告辞了。 进了包厢,萧遥跟萧煦点了几道素菜,便问身边的丫头春天:“庞家是做什么的?” 春天还没回答,萧煦便道:“姓庞,又是京中的,二姑娘和三姑娘都未出嫁,想必是鸿胪寺卿家的了。”说完问萧遥,“姐姐对他们家有兴趣?” 萧遥道:“随口一问。”毕竟总不能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的。 萧煦便不再问了。 这时春天道:“鸿胪寺卿家,我听说,他们府上正在相看庞二姑娘的婚事,想必就是方才那位了。至于庞三姑娘,据说因为二老爷,比庞二姑娘早说亲。”旋即介绍了一下庞家的人口。 萧遥想起刚才所见,又问:“他们家大房跟二房关系很差么?”将军府两房关系很亲近,兄弟姐妹之间,虽然原主相对泼辣一些,但跟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也不算太差,通常不痛快了发一发脾气,便没事了。 春天道:“这倒没听人提起过。不过,听闻庞三姑娘性子比较活泼,而二姑娘知书识礼,性子温柔贞静,是有名的淑女,想来是庞二姑娘要管束庞三姑娘,惹得庞三姑娘不快了。” 萧遥回忆了一下,庞三姑娘那双眸子压抑中带着灵动,的确是个活泼又有想法的,而庞二姑娘呢,表面看起来的确是温柔贞静,可是眸子里不时有光,显然心里头也有别的想法。 不过,她跟这两位庞姑娘没什么交集,因此没一会儿便将之抛到脑后了。 千金楼的苏佛跳墙的确很美味,不过萧遥却吃出美中不足的地方,心里下意识涌出改善之处。 意识到这个,萧遥整了一下,便将之记下,打算回头试着做一做,若做得到,真要开酒楼时也好当作一道招牌菜。 姐弟俩吃饱了,一道离开包厢,不想刚经过庞二姑娘那个包厢,就听庞三姑娘不快地道: “是是是,是要守礼,可我受过的教育让我没有办法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我是个人,我没有办法把自己当成一尊佛。你能做到,是你能耐,可我真的做不到,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了?” 萧遥挑眉,这庞三姑娘可真够敢说的,居然在酒楼里就这样嚷了起来。 她这么想着,目光看向萧煦并春天,发现两人似乎一无所觉,便有些诧异。 难不成她练过武,所以耳聪目明,此刻只有自己听到了? 这时里头传出庞三姑娘努力压低的声音:“我怎么能不管你?我们来自——你是我的妹妹。你听我的,就当在职场,就当带着镣铐跳舞,在规则之内,尽量让自己开心,别的,就压一压性子,好不好?” 庞三姑娘道:“不好!我现在压抑着,出嫁之后呢?继续压抑吗?然后,就这样压抑着,过完这一辈子吗?我不乐意,我不愿意,你喜欢这样,你自己过就是,我不喜欢。” 庞二姑娘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你就不管我们了?不管家族了?你知不知道你完全由着性子来,会连累我们庞家的?” 庞三姑娘的声音充满了痛苦:“那你想我怎么办?当一个木头一个傀儡,就这样过完一生吗?” 萧遥觉得,不该听下去了,于是便领着萧煦继续往前走。 这时前方一个包厢的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英俊冷漠的男子走了出来,幽深的目光瞥了萧遥一眼,径直走向甲字房,伸手敲门。 萧遥感觉到,自从这英俊冷漠的男子出现,萧煦和春天的身体便都紧绷了起来。 她心中有些不解,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多问的时候,便踩着楼梯下楼。 之后,那间厢房里发生什么事,她便不知道了。 坐马车回府的路上,萧遥才问春天:“那个男人,是什么人?我看你和煦儿似乎都很怕他。” 春天压低声音道:“那是厂卫的袁大人,听说专门管抓人的,所以我们都怕他。”从前是不怕的,可是现在将军府不是落魄了么,自然得远着点这位袁大人了。 萧遥一时没搞明白,这抓人的,难道不是京兆尹吗?这么说刚才那位袁大人,便是京兆尹的人? 回到府中,萧遥担心萧煦的身体,因此跟着他去了他的院子。 帮萧煦上药时,萧遥问:“酒楼遇到那个袁大人,是京兆尹的人?” 萧煦摇摇头,看向萧遥的目光带上了几分鄙夷:“怎么会是京兆尹的人?看那气质,也能看出不是好人吧?那是厂卫的人,专门干刺探情报和抄家灭族的。” 萧遥见了少年这神色,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这是什么目光?忘了我是你姐姐了?” 萧煦气得大叫:“你刚帮我搽药,又揉我的脑袋,我要生气了。” 萧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