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连忙加快了车速。 萧遥和奚昭脸色凝重地坐在车里, 没过一会儿,便听到后面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显然有车子爆|炸了。 陈信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不露, 咬牙切齿地说道:“混蛋, 别叫我知道是谁下手的!”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 可是想想追兵那么多, 便能猜到, 爆|炸的车子, 肯定是属于他们这边的。 奚昭道:“再开快点。” 萧遥从这声音听不出奚昭的情绪, 便侧脸看向他, 正好看到他一片冰冷的眼眸。 奚昭见她看过来,以为她害怕, 便安抚道:“别怕。”说话间, 眸色由冷转为温暖。 萧遥点点头。 她并不怕。 这时, 后面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 萧遥回头去看, 发现又有车子追上来了。 陈信再一次加快了车速。 萧遥看着车外飞快掠过的景物, 道:“还是开慢一些吧, 大不了开枪。”车速太快, 她担心有危险。 陈信依言放慢了车速。 奚昭从后面拿出几把手|枪, 递了一把给萧遥。 萧遥握着手|枪,转过身,对着追得近的车子开枪。 砰——砰—— 接连两声枪声响起,后面车子驾驶座的男子一头血倒在驾驶座上, 车子失去控制,冲向一边。 林临从后视镜看到这景象, 由衷赞道:“打得好!” 陈信忙激动地追问:“转述一下。” 林临道:“萧先生一枪打碎了车上的玻璃, 第二枪打中了人, 真正的神枪手。” 陈信马上激动地道:“萧先生你太棒了!我可以跟你学狙|击吗?我觉得才是真正高手,杀人于无形!” 萧遥一边拿着枪对后面瞄准一边道:“专心开枪。”见后面有车子追近了,再次眼也不眨地开枪。 奚昭在旁看着,忽然觉得,还算能干的自己,在萧遥面前却毫无表现的空间。 他马上抿了抿唇,对着身后开枪。 众人一路枪战,很快来到黄浦江边。 陈信松了一口气:“过了桥,就安全了。” 却不想,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忽然像失控一般冲过来,以陈信难以抵挡的车速撞向萧遥所在的车子。 车子马上失去控制,被失控的车子推着直直撞向江边。 没有人预料到这一幕,因此都惊呆了,失去了最佳的反应时间。 眼见着就要到达江边并坠入江中,萧遥脑海里如同放慢镜头一般迅速闪过自救的方法,眼疾手快地拉开了车门,大声叫道:“先拉开车门,等车子落到一半时,马上跳车——” 在说话间,车子悬空落下,坠向黑夜中的江水。 萧遥屏息凝神,在惨淡的月光中辨别车子距离江面的高度,见差不多了,马上叫道:“跳——”同时提起自己的包,纵身跳了出去。 第二个毫不犹豫地跳出去的,是对萧遥全身心信任的奚昭。 陈信和林临虽然相信萧遥的为人,可是在危险来临的一刹那不像奚昭那样,能够无视自己的一切学识听从萧遥的,所以反应起来稍微慢了些——他们在车子即将落到江面上时,才跳了出去。 萧遥落入了水中,感觉到水面拍打在身上时的疼痛,所幸她计算得当,这种疼痛在可忍受范围内,甚至不会影响她的动作。 可是,现在是大冬天,她身上穿的是棉袄,很快她便感觉到自己正在往下沉。 萧遥马上将包放一边,不顾冰冷刺骨的江水,快速解开棉袄和大氅——她一边脱衣服还一边打量四周,可看了一圈,都没看到奚昭、陈信或者林临任何一个。 此时虽然是冬天,但是江水挺大,萧遥不由自主地被水推着往下。 当她终于费力地脱掉沉重的棉袄和大氅时,已经冷得受不住了,连忙扯过浮在水面上的大包,划水让自己动起来,同时打量四周,辨别方向,朝着岸边游去。 正在这时,岸边传来脚步声以及枪声。 萧遥连忙调转方向,往另一边游去。 此时江边有不少停泊的摆渡船,萧遥想了想,往影影绰绰的摆渡船游过去。 在一条摆渡船的阴影里,萧遥看到有一物正在缓缓下沉,几乎没顶,连忙游过去。 近了,发现正在下沉的是失去了意识的奚昭,萧遥顿时急得不行,连忙伸手去扯奚昭。 可是奚昭身上穿了大衣,此时沉沉的,如同巨石一般,萧遥根本拉不动。 摸到奚昭开始发冷的手,萧遥知道,若不及时将奚昭弄上船急救,人怕是救不回来了,连忙一手抓着一条摆渡船,一手死命将奚昭的人往上翻。 终于将奚昭的身体转向上时,萧遥快速脱掉奚昭的厚衣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冷得发抖的萧遥,由于担心和焦虑,竟出了一身的汗。 终于将奚昭拖上摆渡船,并进入船中藏起来时,萧遥已经感觉不到奚昭的心跳了,就连他的身体,也冷得像冰一样。 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奚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