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听到“婉淑妃”三个字,马上想起自己看过的秘辛,忙问:“婉淑妃与安国公府——” 萧二姑娘解释:“婉淑妃出自安国公府。” 萧遥蹙眉:“难不成,针对侯府的,是婉淑妃?可她只是年轻时与大伯母不对付,何至于要坏我们府上所有年轻姑娘家的名声?”甚至要毁掉整个侯府。 从建安侯府被针对的情况来看,不是杀父或者掘祖坟的仇也差不多了,只是年轻时不对付,何至于此? 萧二姑娘摇摇头:“我亦不知。”说完看向萧遥, “既然我身边有画眉,那么大姐姐身边,说不定也有人,不然这次也不会这般巧便出事。至于你身边,因你曾被拐走过,便是有内应,也不在了。不过也由此可以推测,你当年被拐走,极有可能是身边的丫鬟做内应做下的。” 萧遥点了点头:“我记得李妈妈说过,我被拐走不过两天,我的一个丫鬟便溺死在镜湖。如今看来,说不得她便是办完了事被灭口的内应。” 萧二姑娘听了这话,越发觉得府上不安全,当下站起身:“我们府上,需要清洗一番才行。你对外莫要声张,我回去与我娘想个法子,清洗一遍府上才行。” 萧遥想起一事,拧紧眉头,叫住萧二姑娘:“二姐姐,你如何能确定,画眉不曾撒谎?”她见萧二姑娘看着自己,便说出自己怀疑的理由, “安排小丫头到各府去,根本用不着当家主母。既如此,画眉如何知道背后之人是安国公夫人?” 萧二姑娘点头,用别有意味的目光打量了萧遥一眼,这才道:“我亦这般问过画眉,画眉说她原本不知,后来多次随我出门便看见了。” 萧遥默然。 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但显得太顺利了些。 萧遥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而不是背后还有更复杂的内情。 萧二姑娘一边回自己的院子一边想萧遥,觉得以往是自己小看了这个三妹妹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人重生了,最多便多了些经验,人并不会因此而变得聪明,好比她,好比表兄周澜,他们虽然知道未来的一些事,也极力去周旋,可仍然无法翻云覆雨。 萧遥送走萧二姑娘,自个坐在桌前临帖。 这时千秀心情愉悦地来汇报从外头打听回来的消息。“外头如今最热闹的,并非咱们府上大姑娘与四皇子解除婚约一事,细算起来,咱们大姑娘一事,只能排第四。” 她竖起手指给萧遥讲述,“第一热闹的,是有神秘人在不知楼拍出一幅逍遥客的画作,据闻那画作价值千金,最后竟被一个大内侍卫拍下。第二热闹的,是许多人出高价从侍卫那里购画,听说最高出到十万两银子!” 萧遥挑眉:“竟如此昂贵么?”心中却想,夏之恒痴恋安宁公主,想必是真的。 写秘辛的是大内侍卫,那么提供的应该是可信的消息。 千秀不住地点头:“可不是么?”又说第三热闹之事,“第三热闹的,是那拍卖逍遥客画作的神秘人,要求拿来竞价的,并非黄金白银与珠宝首饰,而是不能告诉外人的秘辛。这第四热闹的,才是我们大姑娘落水,最后与四皇子解除婚约一事了。” 萧遥点点头:“原来如此。”之后又问了些别的,知道再无其他,便坐在一旁琢磨。 当日下午,宣平侯府上门要求退掉与二姑娘的婚事。 侯夫人见大女儿丢了与四皇子的婚事,不愿二女儿再丢婚事,故极力想保下萧二姑娘的婚事,当下与宣平侯府据据理力争。 可是宣平侯夫人并非省油的灯,相反,她是个相当刻薄的妇人,直接说建安侯府的姑娘行事不检点,失了闺誉,宣平侯府不敢娶。 侯夫人本就心情不虞,再听到她竟如此口出恶言,顿时勃然大怒,做了生平唯一出格的一件事——她狠狠地扇了宣平侯夫人一巴掌,然后着府中丫鬟仆妇将宣平侯夫人赶出去。 建安侯府位于贵人区,然日常也有人打门口过,故当日很多从建安侯府路过的老百姓,便见着了宣平侯夫人被狠狠打出来的狼狈模样。 宣平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有心要骂两句,可见四周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再待不下去,忙捂住脸上了马车。 萧遥看得大快人心,在宣平侯夫人离开后特地赞侯夫人干得漂亮。 侯夫人苦笑:“委实是他们欺人太甚。我这便去跟老太太请罪。” 萧老太太这人爱面子,知道宣平侯夫人的所作所为,也觉得颇为解气,便摆摆手:“此事不怨你。”又不满道,“宣平侯想退亲,竟还敢如此下人面子,我倒要看看,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便是皇家要退亲,皇帝也很给面子,给大姑娘说了几句好话,宣平侯府比皇家还嚣张,莫不是要上天? 宣平侯府上门谈退婚一事,仿佛是一个信号,之后府上其他公子姑娘的婚事,纷纷被退。 萧遥见一切如同上辈子一般上演,心情陡然变得十分沉重。 到底是谁,如此矢志不移地要毁掉建安侯府,并通过败坏建安侯府姑娘名声这种方式来进行呢? 这得怎样的深仇大恨啊! 侯夫人与萧二太太连日来双眼都是肿的,两人抱头痛哭:“早知道便该不顾家训,让他们先完婚。” 两人说的,是府上大公子、二公子与三公子。 建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