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起一张字条。 “太子妃不能生下腹中胎儿,一月内办妥此事。” 萧遥看着这短短一行字,寒意从心底涌上,她忍不住抬头看向关良娣。 关良娣避开她的目光,轻轻地问道:“我是不是很可怕?东宫难么多未出生的孩子,都死在我手上。太子妃第二个胎儿落下来时,已经看得出是个男胎了,我做了半年的噩梦。”她的身体抖了起来, “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我不做这些恶事,死的便是我的娘家人,是我一辈子兢兢业业的父亲,一辈子辛劳的母亲,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妹。” 萧遥没有说话。 关良娣无疑是可怜的,可是那些被许多人期盼却最终没法来到这世上的孩子,又有什么错呢?那些满怀期待,最终失去孩子陷入痛苦的母亲,又有什么错呢? 像前任太子妃,她不仅没了两个胎儿,还饱受痛苦后,失去了性命。 关良娣见萧遥没说话,便干巴巴地解释:“后来我便想方设法抢那三月之期,可惜我并非每次都抢得过的,所以只能祈祷她们不要有孕。你即将进门时,我又接到命令,要去提前与殿下在一起。” 萧遥不想再讨论如此沉重的话题,便问:“他们是如何找上你的?” 关良娣听了这话,眼神变得异常悠远:“我进门没多久,太子妃带我参加宫宴,我去更衣时不小心听到婉淑妃与安宁公主在低声说些什么。其实我根本不曾听清她们说什么,可是她们认定我听到了,便要挟我办事。说我若不从,便对关家下手!” 她说到最后,声音充满了后悔和怨恨,“我无数次后悔为何要去更衣,为何不能忍一忍。便是要更衣,又为何不能从另一条路去,偏要从那里去!既然去更衣撞见了她们,又为何不小心些,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后悔啊!” 萧遥听了,心中戚然。 她将目光看向竹筒,问道:“这些,是谁传给你的?” 关良娣道:“是陈妈妈借着送炭时带来的。” 萧遥问:“除了陈妈妈,你还知道东宫有哪些也是受了命令的么?” 关良娣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来,“当初婉淑妃逼迫我做事时,我便要求有她的信物为证,否则宁死不从,她给了我这个,我也不知有没有用。” 萧遥接过玉佩,低头打量片刻,见玉佩质地上乘,却没有什么标记,便说道:“应该用处不大,即使的确是婉淑妃曾经的心爱之物,她在给了你之后,也会想方设法让皇上知道那玉佩丢了。” 想凭借这块玉佩给婉淑妃难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块玉佩不行,再寻些其他物件便是。 关良娣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那我们岂不是对婉淑妃毫无办法?” 萧遥摇摇头:“倒也不是毫无办法,不过得好好想想。” 关良娣点了点头,又问:“我还有一事想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对待殿下?” 萧遥道:“本宫亦不清楚。但是,应该和立储有关,兴许皇上心中,另有继承人。” 关良娣仍然没有说话,因为她觉得,这理由也不合理。 萧遥拿着那些纸条以及玉佩走了,又命人将关良娣关起来,为了避免关良娣被灭口,她还故布疑阵,将关良娣关在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做完这些,她去看太子,顺便将关良娣的动机告诉承恩公夫妇,又将竹筒以及玉佩拿出来。 承恩公夫妇看了竹筒内的字条,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萧遥道:“这玉佩未必可用,所以我们需要想法子,另外找一些婉淑妃的物件。” 承恩公夫人沉声道:“此事交给我们。”说完看向萧遥,一脸赞赏,“好孩子,你办事很是牢靠妥当,殿下有你这般贤内助是他的福气啊。” 先前萧遥带人去拿关良娣时,承恩公府上也有人跟着前去的,因此在关良娣院中发生的事,她一清二楚,所以也知道,萧遥没有撒谎。 萧遥谦虚了两句,便道:“也不知陈妈妈那里审问得如何了,此事还是及早处理才是。” 承恩公忙道:“应该已经在审讯了。太子妃身份贵重,不如在此等着审讯结果?” 萧遥想了想说道:“本宫还是去看看罢。”她心中自有盘算,因此希望尽快从陈妈妈口中知道更多的事。 承恩公夫妇听了便道:“既如此,你便去罢,我们两个老家伙留在这里看着殿下。” 一则,他们通过萧遥做的一系列事,很是信任萧遥,二则,审讯陈妈妈的,有承恩公府上的人,所以他们丝毫不担心会被蒙骗。 萧遥点了点头,很快走向后院那一排房舍。 见她来了,负责审问陈妈妈的沈安忙迎出来,低声说道:“那老妇嘴硬得紧,到如今还未吐露半个字。不过太子妃请放心,再给我们些时间,我们定能让她知无不言。” 萧遥拧起眉头,问道:“那个小宫女什么都不知道么?” 沈安点头:“她只是个听令行事和跑腿的,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萧遥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声难耐的闷哼声,便道:“本宫进去看看。” 沈安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这……里头腌臜得很,只怕污了太子妃的眼。” 萧遥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