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淡淡光华,丝路也十分工整……” 其他围观的女工也纷纷出言附和。 徐娘子原本稳定下去的心,瞬间重新提了起来。 估摸着她刚才缫出来的蚕丝足可以看清了,她便急忙停下,快步走向缫车最后方,去看蚕丝。 由于心情起伏大,又带着恐慌,徐娘子是深一脚浅一脚走上前去的,走到最后面的圆形木框旁时,几乎站不住了。 沈婉儿知道自己亲娘这次惹上事了,连忙上前扶住徐娘子。 其他女工中有厚道人,见状递了一张凳子过去。 沈婉儿将凳子放下,扶着徐娘子坐下。 徐娘子还没坐稳,便伸手去拿刚才缫出来的蚕丝。 刚上手,感受到手上的柔顺滑腻,徐娘子的身体就晃了晃。 她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低头仔细看手中的蚕丝。 触手柔顺滑腻,富有弹性,丝路工整有序,颜色如同珍珠一般,泛着淡淡的光芒——这和刚才那堆蚕丝,几乎是一样的! 徐娘子不信邪,又扯其他蚕丝看,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额头和身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人也几乎坐不住了,几乎没瘫坐在凳子上。 李永真问:“徐娘子,你以为这缫车如何?” 徐娘子抬起头来,露出满脸的颓然之色,她的嘴唇抖了抖,最终还是说道:“极好。” 李永真看着她:“这是萧姑娘改良的,若你当初答应让她改良缫车,这样的缫车,就将属于我们作坊。” 徐娘子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出什么话。 她能说什么呢? 当初的确是她不相信萧遥能改良缫车,所以几乎是粗暴地联合其他女工赶萧遥走的。 当时萧遥说什么来着? 她说,她一定会后悔的。 而现在,她真的后悔了,深深地后悔了! 徐娘子想到这里,脸上一下子烧了起来,她忍不住看向萧遥,想知道这个人会怎么嘲讽自己。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萧遥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半点嘲讽之意。 徐娘子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忙眨眨眼,再去看萧遥,可是萧遥还是那副表情。 她没有嘲讽自己。 一时之间,徐娘子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李永真见了徐娘子的神色,心里暗叹一声,让赵娘子扶徐娘子到一旁休息,自己则请萧遥到园中说话。 园中种了一棵槐树,此时槐花已尽,只有一树的苍翠。 李永真给萧遥斟了茶,这才一脸佩服地看向萧遥:“某见过不少人,但是如同萧姑娘这般聪颖的,还是头一次见。” 萧遥道:“少东家谬赞了,我这次能改动缫车,只是因为灵机一动,恰好有了点想法。” 李永真摇摇头:“我们这一带缫丝千百年,一直以来,许多大家都有志于改良缫车,并为此而进行过种种努力,可成果如何,相信萧姑娘也看到了。而萧姑娘单凭一人之力,便改良了缫车,此等大才,李某实在佩服。” 萧遥又谦虚了两句,便等待李永真说下文。 李永真是真心夸赞萧遥的,在抒发了心中感情之后,这才道明请萧遥坐下细谈的目的:“不瞒萧姑娘,因为起步慢,又缺少最优质的的蚕茧来源,我李家作坊的蚕丝一直落后于那些顶级的大作坊。”他说到这里叹息一声,继续说道, “我自接掌家里的生意以来,便一直思谋着改变这个,然不得其法。此刻见了萧姑娘的缫车,觉得改变便系于此。李某敢保证,有了萧姑娘的缫车,能够将这个缫丝作坊坐大。不知姑娘可愿意将缫车图纸卖与我?” 萧遥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李永真:“少东家的意思是,我将图纸卖与你,以后不许生产缫车和对外公开缫车的图纸?” 李永真忙道:“萧姑娘言重了,缫车是萧姑娘改良的,萧姑娘想要生产自然没问题。只是,我希望萧姑娘只能生产于自用,而且不要将图纸告诉其他人。当然,我会给让萧姑娘满意的报酬。” 萧遥摇了摇头:“恐怕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她改良缫车,一方面是想自己挣些钱,另一方面,就是促进缫车技术,让蚕丝的水平更上一层楼。 将缫车图纸给李家,不对外公开,便违反了她的初衷了。 李永真一脸不解:“这是为何?若萧姑娘是担心报酬,那大可不必,某定会给萧姑娘一个满意的价格。” 萧遥摇摇头:“我并非担心报酬问题。”说到这里,见李永真一脸的不解,便问,“少东家,缫丝、纺织、染布技术以及刺绣如今都并非巅峰,至少,就比不上前朝,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么?” 李永真道:“自是因为已经失传了,我们如今找不到相关的记录。” 萧遥听了便又问:“那你有想过,这样顶尖的技术,为何会失传么?” 李永真道:“这些传统工艺,都是口口相传,一旦发生战乱,便容易失传,这是无可奈何的。” 萧遥摇了摇头:“不,我认为,这是可以改变的。如果他们不留一手,并将技术公开,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么这些工艺,便不会失传。我要将缫车的图纸公开,正是为了将来不失传。” 李永真变了脸色:“这行不通,而且,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