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 伴月和圆月异口同声地道:“有的!” 两人一路感受着凉风,生怕萧遥被冻得病了,正愁不知怎么办呢, 再加上她们虽然拉着黄四娘将萧遥围在里头, 尽量不教别人看到湿了衣衫的萧遥,但到底遮不住,骤然听到要生火,就跟瞌睡被送上热枕头一般。 白袍小将翻身下马, 找来木柴和干了的庄稼杆子,很快生了两堆火。 他单独占了一堆火,见救下那两个少女要往他那个火堆坐,便指着萧遥那边那堆火,说道:“男女有别,你们去那边坐着罢。” 萧遥在旁听得有些吃惊, 她以为白袍小将跟那两个少女是相识的, 现在听来, 似乎并不识得。 这时其中那个瓜子脸的少女楚楚可怜地道:“公子救了奴家, 奴家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另一个圆脸少女则道:“奴家无处可去,也知配不上公子, 因此愿随侍在公子身侧,为奴为婢。” 伴月竖起耳朵听那头的动静, 听到这里马上用手肘轻轻地撞圆月, 跟圆月挤眉弄眼起来。 萧遥见了, 冲她们摇摇头, 让她们不许笑话人。 那白袍小将生得异常英俊, 是个罕见的美少年, 又大展神威救下两个少女,那两个少女为之心动也是常事,没什么好笑的,再者,在这世道上女子着实不易,两个少女找个相对强大的依靠也无可厚非。 却听白袍小将道:“不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再者,为人奴婢者,总不如自由身份自在,你们是良民,以后自有好去处。” 萧遥听到这话,有些讶异地看了白袍小将一眼。 在这世道,能说出为奴为婢不易,着实很不容易。 两少女听了,自是苦苦哀求不已,说自己无路可走了,若白袍小将不收下她们,她们的命运会更悲惨。 白袍小将沉吟片刻,说道:“回头我想法子给你们安排一个去处。”说完见两个少女仍停留在他跟前的火堆旁,便起身牵着马到稍微远一些地方喂马,显然不想太过靠近。 萧遥在火堆旁烤了一会儿,衣服虽然还未干透,但已经好很多了,看着并不会凸显身材,便寻思着赶路。 她站起身,打算去跟白袍小将道谢。 不料她走过去时,白袍小将也正牵着马走过来,而且先她一步开口:“这位姑娘,在下杨越,敢问姑娘打算将那位布衣妇人安排到何处?我这里也有几个妇人并少女,一时并不知如何安置,所以想参考姑娘的意见。” 萧遥有点吃惊:“杨公子那里有许多人么?”杨越看出黄四娘跟她不是一块的,倒不奇怪,因为彼此衣着打扮都截然不同。 杨越点了点头:“有点多,加上此处的两人,共有六个。”说到这里嗤笑一声,“都说这里是民风鼎盛之地,可是吃女人却随处可见,可笑得很。” 萧遥下意识点头,又看了杨越一眼。 她接触过的男子不多,但是她敢肯定,眼前这位杨公子的想法,是全天下许多男子都没有了。 这可真是怪人。 至于安置人,萧遥沉吟片刻,道:“安置人的话,若杨公子信我,可以将她们交给我。”李家有几个作坊,应该挺缺人的,即使不缺,她弄个刺绣作坊也能安置人。 杨越听完,顿时笑起来,马上抱拳道:“那就麻烦姑娘了。” 萧遥好奇地问道:“公子难道就不怕我是坏人么?” 杨越听毕哈哈笑了起来,声音爽朗畅快,显得他整个人端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他笑着看向萧遥:“姑娘眉目清正,又肯下水救人,绝不会是坏人。” 萧遥也笑了起来:“谢公子信任。”又介绍自己,“我姓萧,公子换我萧姑娘便是。” 杨越眸中闪过异色,说道:“姓萧么……” 萧遥不解:“可有不妥?” 杨越摇摇头,重新笑了起来:“并无。只是我也认识一个姓萧的……好友。” 萧遥听得出他说“好友”之前停顿了一会儿,神色有些怔然,也没多想,猜测兴许是人家跟姓萧的好友有些感情瓜葛,便说回正题:“不知杨公子可有其他事么?若无事,不如先行赶路?” 杨越说道:“我无事,若几位姑娘都无事,这便赶路罢。” 萧遥听了下意识看向杨越救下的两个少女,见她们已经不烤火了,正动作明显地“偷看”她和杨越说话,忽然想起一事,笑着看向杨越,“杨公子,我可以帮你安排被你救下的人,但是,得她们愿意跟我走。” 杨越听出她话里的揶揄,忍不住摸摸下巴,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但是下一刻他又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看向萧遥:“她们若不肯走,我便吓她们,说将她们卖给你了。” 萧遥挑眉:“公子这是要让我做坏人的意思了?” 杨越听了忙摇头,随后压低声音:“我不收你的钱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不然我就将她们扔给你便跑,叫她们知道,我实在无法带他们走。” 萧遥本是开玩笑,见他认真解释,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个好主意。”又有些不解,“不过,杨公子既然怕被人缠上,又为何要救她们?” 杨越看向萧遥,一双丹凤眼带着看透一切的笃定:“萧姑娘的心与我的心是一样的,何必再问?”说完这话,意识到说得很是暧昧,心中一荡,又觉得有唐突冒犯之意,